第五章 鐘粹 八爺正在朝上,先讓奴才……(2 / 2)

舊*******色 徵* 3317 字 10個月前

於是我們兩人便挑了幾樣另盛了兩個小碟,接著把桌子上剩下的膳食清理了。又把剛才良妃賞賜的給吃完,洗淨了手,才走到屋子裡,到良妃身邊侍立著。

良妃坐在榻上做著女紅,我看過去,像是在繡字,仔細一看,原來是滿文,我根本看不懂,也就作罷,隻好靜靜地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無聊。怡蘭在她身邊搖著團扇,這樣過了很久,我的腿站得也開始酸麻,卻不敢動,生怕一動就倒在地上。看看慎玉,她卻好像毫不在意,表情靜靜的,輕鬆得很,但也是同我一樣,目光沒有焦點,不知道在看哪個方向。

良妃像是有些累了,怡蘭使了個眼色,走到良妃跟前說道:“主子可是乏了?要不娘娘嘗嘗怡蘭姐姐準備的冰鎮酸梅湯可好?”良妃靜靜地點了點頭,我便忙忙從冰木盒中取出一個小圓青竹筒,從小青竹筒中倒了些酸梅湯到白瓷小碗裡,又將白瓷調羹和白瓷碗一並放在檀木托盤上,放在了了良妃右側的小桌上。良妃看了一眼,便拿起調羹喝了幾口,微微笑著對怡蘭說道,“你有心了,這酸梅湯還真是提神沁心。”怡蘭忙謝了誇獎,又說道:“主子,前日裡張太醫開的方子已經配來了,娘娘下午就喝藥好麼?”

良妃點了點頭,又微微喝了幾口,便把盤子推到一邊兒,又接著做女紅,剛繡了兩針,頓了頓又抬頭問怡蘭道:“八阿哥多久沒來了?”

我正在收拾冰匣,聽到此話,也不禁一怔,但很快恢複,忙又收拾著,邊細細聽著怡蘭的答話。

怡蘭說道:“自從前兩月裕親王去世之後,八貝勒就一直很忙碌,來的次數也少些了,我記得,自從清棠中暑之後吧,貝勒爺有小半月沒來了,聽王公公他們說內務府最近一直忙,想必是抽不出身來。”

良妃聽後冥默,頓了頓,又拿起手上的繡品繼續刺繡。恍然間我去看見她的手不住的微微顫抖著。神情也好像寥落了些,隻聽見她恍若自言自語般說道:“是忙……”怡蘭見狀,眉角微微蹙了些,但也無可奈何,隻能靜靜地侍立在一旁。

我收拾好了冰匣,便垂手站在一邊,心中不禁思索起來,在現代的時候,我對清史多有興趣,雖不是曆史專業,但也對這段曆史略解一二。如今是康熙四十二年,又聽怡蘭說裕親王才去世不久,便想起之前留意過,在裕親王福全去世之前不久,索額圖因為鼓動太子謀反獲罪最終被誅,這樣一來,皇太子的一支重要勢力受到打擊,皇太子此時恐怕憂思甚重吧,康熙明麵上雖然把過錯都推給了索額圖這個已死之人,也隻是為了給他疼愛的皇太子一個台階下罷了,他心中若是沒有對皇太子的猜忌,那他就不是康熙了。

而裕親王去世之前向康熙多有誇讚八阿哥,想必八阿哥現在也是頗受榮寵的,再說他自小政治才乾便不俗……我不禁冷冷的想到,恐怕此時的八阿哥不僅因為內務府事情繁忙,而且因為皇太子受到打壓,而加緊動作,籠聚朝臣而擴大勢力去了吧。

想到這裡,不禁為良妃有些難受。作為母親,思念兒子卻不得見,良妃定是希望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一生平平安安的,可八阿哥,將來注定得不到篤定安穩的生活,而他卻從來都不想放棄對於地位的爭奪,這樣的母子之間,除了親情的溫暖,還有的便是心酸了。

良妃將來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地位如此卑微而感到傷心呢?也許她會想,若是自己的地位高貴一些,她的兒子,也不至於想亡命之徒一樣,拚命地爭奪權力呢?

正自顧自發著呆,一個小太監匆匆跑進,向良妃請安道:“奴才孔順給良主子請安,主子安好。”良妃的麵容瞬時舒展了開,說道:“起吧,是你八爺讓你來找本宮的?”小順子又做了個揖說道:“八爺正在朝上,先讓奴才來和主子說一聲,說是下了朝就過來看望主子。”

我一怔,又看向良妃,她正微笑著吩咐怡蘭準備些精致的茶點果品。原來,這樣的事情,就可以讓良妃喜悅起來。

我卻有些不知所措,一想到待會兒便要和曆史上雍正的死對頭“八賢王”見麵,就隱隱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