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除夕夜值班的小警察叫陸寒。陸寒嘴碎卻不自知,吵得和他一起值班的同事不得已在耳朵裡塞上了棉花。
同事唉聲歎氣:“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師父說了,除夕夜這天值班,準能有好事發生。”
同事問:“有什麼好事,展開講講。”
陸寒一驚一乍:“那可是關乎一輩子的事。我師父,就是在兩千年的除夕夜,認識了他現在最好的朋友高啟強。我師父本來不想娶我師娘,他說警察這個行業太危險,一成家就有了軟肋,他不想讓我師娘受到傷害,就算再喜歡也不願挽留。我師娘去了北京後,高啟強就勸我師父,一定要牢牢抓緊每一段來之不易的感情,因為錯過了,再次見麵,她或許就成彆人的新娘了。再加上我師娘離開京海時又是賭著氣的,說不定就隨便把自己嫁了,將來那個男人要是走了歪路坐了牢,我師娘就要當寡婦了。”
同事逐漸來了興致,問:“然後呢?”
陸寒:“高啟強這麼一說,我師父肯定要三思啊,他輾轉反側,茶飯不思,最終決定去了一趟北京,和我師娘開始了長達六年的異地戀。我師父升到隊長後就把我師娘接回京海了,現在我師父是咱們市局的副局長,慢慢退隱了,把以前欠我師娘的浪漫與情調都一點點還回來了。”
“我知道,”同事眼睛一亮,“就是給孟姐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但是被李局當福利送給咱們局的女警們的那次。”
“李局也忒不解風情了。”陸寒吐槽著。
“我聽見了啊,”李響不動聲色站在值班室的玻璃下,板著張老氣橫秋的臉,沉聲說:“不好好值班在這編排人,還說我忒不解風情,你見誰送人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是單支單支送的,到底誰不解風情?”
“你也在這編排人你還好意思說他們。”安欣挽著孟鈺,警服穿的挺直,頗有當年安長林的風範。“李響,人陸寒都快結婚了,你個當局長的怎麼連個對象也沒,你怎麼好意思的。”
孟鈺穿著旗袍,披著個羊絨披肩,也笑:“就是,賠我玫瑰花!”
李響有苦難言:“這和我什麼乾係,安欣把玫瑰跟垃圾一樣擺在院裡,我以為我是廢物再利用。瞧瞧他那點情商,真是上輩子積德了才找著媳婦的。”
“你情商高,”安欣揶揄,“怎麼相親相了五年了,還一點動靜沒有?”
“莽村之前有個姑娘挺好的,”李響越發為難,“但人要求要把她一家人都接來市區,這我現在又不是原來的支隊長,現在這身份敏感,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得上麵注意,沒辦法,隻能拖著。”
安欣想起了曾經高啟強的話,有樣學樣道:“拖著拖著,就不知道成誰家媳婦嘍。”
孟鈺隨之:“隨便嫁出去後遇人不淑,就成寡婦嘍。”
李響氣急又無可奈何,豎著根手指來回轉動:“你們小兩口今天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吧?”
“不敢不敢,”安欣謙虛道,“哪敢看李局笑話。”
“你又作是吧!”李響作勢要打他,猛然想起了什麼,問:“張彪呢?小五呢?怎麼沒來?”
“聽見有人念叨我嘍!”張彪剛出任務回來,此刻站在樓梯上,朝上張望,“想我了李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