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單戀 第一反應是想逃。(2 / 2)

特殊嘉賓 雁南樓 5034 字 9個月前

許遠汀為他們彼此引見後,他才看起來正常了些。

許以南也很上道,哥倆好地摟上沈寒洲肩膀,一口一個學長,借著討論問題的名義,完全不給沈寒洲和許遠汀單獨說話的機會。

於是就形成他們兩人並排在前麵走、許遠汀一個人在後邊的局麵。

她不由四下張望起來,試圖回憶起曾經在校園各處發生的故事。

比如,以前期末季,她總會在體育場的那棵桂花樹下背書。

最近桂花正當季,清晨的微風送來一陣花香,沁人心脾。

原來那棵樹還在,隻是樹下的人不同了而已。

一群晨練的老大爺中,混進來一個身著黑色衛衣的年輕人。

他好像已經跑完步了,這會兒正做拉伸,前腿一踢,就放到了單杠上,看起來相當輕鬆。

許遠汀又看了他一眼。

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身影嗎?

可是,時奕昨天才結束在蘇城的演出,棠城場下周三開始,他沒有道理現在就來棠城。

再退一步,就算他真提前來,也不會出現在棠城大學。

她隻覺得自己最近像中了邪一般,草木皆兵。

正要自然地偏轉回頭,男生好似背後長眼,發現有人在偷看,微微側了下身子,往她的方向調轉了些。

許遠汀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幸好,男生隻是想躲避直射的陽光,朝著樹蔭的方向走了兩步便停下了。

前方許以南問:“姐,我們去哪個食堂?北園行不行?”

她下意識嗯了聲,趕上弟弟的腳步。回過頭的最後一秒,似瞥見一瓣桂花落在了男生肩頭。

周末早上,食堂人不多。

許遠汀為今日出席,特意穿了正裝。連一向不拿正眼看人的食堂阿姨見了她,都尊稱一句“老師”,恭恭敬敬地舀了滿滿一碗粥。

他們找了個四人桌落座,許遠汀和許以南坐同一邊。

起初,三人各吃各的,毫無交談。

許遠汀點了一個包子、一碗粥,她三兩口就解決完包子,和許以南咬耳朵:“你小子在學校裡挺出名啊,就剛剛,至少有五個人路過,往我們這邊看。”

許以南心知,他們多半是瞧見許遠汀的打扮心生好奇,嘴上卻道:“因為我們倆長得好看。”

語氣又貧又臭屁,彆人聽不見,坐在對麵的沈寒洲肯定聽得一清二楚,他嘴裡的東西還沒完全咽下去,嗆得直咳嗽。

許以南是個小話癆,安靜了這麼久,已經是他的極限。於是等沈寒洲咳嗽完,他主動搭話道:“沈學長,你現在發了幾篇A會呀?”

話題轉換之自然,讓許遠汀歎為觀止。

本以為隻是正常的學術交流,哪想到沈寒洲麵色驟變,支吾道:“目前……暫時還沒有。”

中國人說話講究禮尚往來,於是他反問:“你呢?”

“我有兩篇,”許以南摸摸脖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運氣比較好吧,之前也被拒過兩回。”

這能簡單概括為運氣好?沈寒洲這時才像真正睡醒,恍然大悟般看向許以南:“你是儲院士的關門弟子?!今年研二拿國家獎學金的那個。”

計算機學院傳言有一神人,研一下學期就把博士畢業條件達成了兩輪。在上周的國獎答辯中,更是力壓一眾研三與博士,最終綜合排名第一。

沈寒洲頓時像見了怪物一般。

怎麼這對姐弟,基因這麼好的?

他心中懊惱得捶胸頓足,如許遠汀這般優秀的女性,也不知往後人生還能否碰到。早知如此,高中時就該強硬一點,套牢她的……

沈寒洲的臉色像顏料瓶般變了幾變,許遠汀卻全然沒看見,隻顧著低頭喝粥,在心裡默背今天的發言稿。

直到她聽到一道聲音在頭頂響起,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在桌麵中間敲了敲:“同學,可以借下校園卡嗎?”

許遠汀一瞬間疑心腦內聲音有了自我意識,幻化成前天電話裡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她怔然抬頭,看到了剛剛在操場上的那個男生。

原來自己沒看錯,真的是他。

時奕。

但他沒有看她,這話是衝著沈寒洲說的。可惜後者明顯心不在焉,並沒有回應。

倒是許以南熱情道:“用我的吧,同學。”隨後他起身,同時奕一起去窗口點餐。

許遠汀清楚地聽見,他要了一個包子、一個雞蛋、一杯豆漿。

真怪,即使他們隔得這麼遠,食堂的背景音又這樣嘈雜。

不過,看他剛才的反應,似乎並沒認出她吧。

她和以前相比變化也挺大的,比如,將頭發染回了黑色。

不知為何,等她真的看到活生生的時奕站在麵前,而不僅僅是聽筒裡的一串音頻信號時,第一反應是想逃。

因此許以南一回來,她就放下筷子,示意道:“我吃好了。”

那天後來發生的事完全是走流程。

許遠汀大方得體地發言、回答觀眾提問、與其他幾位嘉賓一起揭牌並合照。

看似毫無破綻,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幾乎不能靜下心來思考,做事說話全憑直覺。

就連許以南都沒有察覺,興致勃勃地向她炫耀,自己與食堂碰到的男生加了微信。他從小就是個純粹的顏控,隻喜歡和長得好看的人玩……

本科時教過許遠汀的老師仍然記得她,得知她和許以南是親姐弟,一臉詫異。

她一一解釋過去,最後終於得空,才想起問許以南,怎麼就和時奕加了微信。

許以南說:“左右他得把早餐錢轉給我,我就提議,不如加個微信吧,反正大家都是校友……”

許遠汀這才放心,許以南完全不知道她和時奕的淵源。

她隻把與時奕的這次見麵視作偶遇,想著應該不會有下一次了,沒想到很快被打臉,周一晚上鄰下班前,有人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