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 “他是不是喜歡你啊?”……(2 / 2)

特殊嘉賓 雁南樓 4610 字 9個月前

許遠汀答:“不是,也有幾次不同意的,說是有事要忙。大概,每約三次能成功兩次,這個概率?”

韓子軒幽幽地歎口氣,說道:“那你朋友這個情況不太妙,我覺得有三種可能。”

許遠汀:“嗯?願聞其詳。”

“要麼是渣男,要麼是海王。”他語氣一本正經,在此稍作停頓。

許遠汀配合發問:“那第三種可能呢?”

總該是個好結論了吧。

“要麼又渣又海。”

許遠汀:“……”

韓子軒又補充:“你彆不信,畢竟男人最了解男人。如果我遇到一位心動女嘉賓,且這位女嘉賓幾乎明示了對我也有好感,那我一定會立刻、馬上向她表白的。”

許遠汀仍抱有一絲希望:“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男生是那種性格比較高冷內向的呢?”

“遠汀妹妹,再高冷內向,他也是個男人,而且都被約出來了,還裝什麼高冷?”

這一句問話好像一個棒槌,直打在許遠汀心上。她糾結著,也在猶豫,是否要親自捅破這層窗戶紙。

她不是一個膽怯的人,不說的理由也絕不是怕被拒絕,而是,她很擔心自己和時奕的關係,會演變成和高中時的沈寒洲一樣。

許遠汀有時甚至會想,也許自己是享受那種為另一個人牽腸掛肚的感覺的。存在著這樣一個人,會讓你覺得生活還是值得期待的,儘管有時自己會為了他內心酸澀、輾轉難眠。

所以大多數時候,她也不希望時奕向自己表白。大抵正應了那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隻有這樣,她才能對時奕永保新鮮感,世界上才能始終存在她喜歡的事物或人,人生才有盼頭。

目前這種“友達以上、戀愛未滿”的關係雖然奇怪,在許遠汀看來,卻也十分穩定。

隻是,萬一時奕的人品真的有問題,他確實是個渣男呢?

這就陷入了一個怪圈。

如果他表白,自己很可能會討厭他,那麼等下次再遇到一個長相、性格都如此符合她要求的人,又不知猴年馬月。

如果他不表白,他是渣男的嫌疑便永遠無法洗清。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再與這個人相處是很難不戴有色眼鏡的。

進退維艱啊,許遠汀煩躁地抓抓頭發,要不還是自己向他表白算了,將選擇權和審判權交給時奕。

他如果不答應,她也能避免越陷越深,重新擺正自己的位置。

他如果答應了,就試試看吧,萬一和高中時結局不一樣呢……

她這廂陷入自己的情緒中,已完全忘記室友周元元還沒來報到這碼事。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隨後是鑰匙轉動的聲音,許遠汀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先行一步打開寢室的門。

她們住在四樓,沒有電梯,女生拎著大包小包從步梯上來,這會兒還輕喘著氣,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幾滴豆大的汗珠將掉未掉。

許遠汀側身讓她先進,然後從桌麵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

周元元放下行李,邊擦汗邊不好意思地說:“我太胖了,身體有點虛,爬四樓就累成這樣。”

她抬頭,正想做個自我介紹,突然驚喜道:“是你啊!”

許遠汀勉力將自己的神思拉回現實,聞言,仔細打量了周元元幾眼,有些不確定地問:“我們是不是……之前在食堂見過?你給了我兩張餐券?”

周元元高興道:“對對對!我今天運氣真好,剛剛來的路上就遇到一個好心人幫我提行李,沒想到室友也是熟人。”

難得見到比自己還愛笑的人,許遠汀從書包裡翻出周元元的校園卡,也被她的歡欣所感染,笑著說:“我們倆真的好有緣,你是林城人吧?我也是。”

“哇,這麼巧!我是金酉區的。”

“我也是欸,那我們很可能是高中校友啊,對個暗號,玉泉路?”

“對對,我也是林城一中的!”周元元激動道,但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很快聲音略低落下來,“我是學文的,你呢?”

“我高中讀理科。”許遠汀此時已完全收回心思,因此她注意到,她說完這句話後,周元元明顯鬆了口氣。

畢竟現在離高中時代所去甚遠,也許她不願提及呢?許遠汀沒多想,轉頭與周元元聊起其它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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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之後,許遠汀的生活規律許多,出沒地基本也就那麼幾個——教學樓、實驗室、福利院、S大東門小吃街……

最近幾周,她解鎖了一個新去處,北城第三醫院。

導師與北三醫的精神科有密切科研合作,許遠汀的研究方向是應用心理學,故此每周三下午都會去醫院見習,收集一些患者的核磁、腦電數據。

這天是個周三,許遠汀按照慣例來到醫院,穿上了自己的專屬白大褂。

這會兒是午休時間,暫時沒有病人掛號,她便打算趴在桌上小憩。才剛躺下,隱約聽到外間傳來爭吵聲,許遠汀皺了皺眉,現在大多數醫生還在吃午飯,這層樓人不會太多,是患者鬨事嗎?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你有病啊”“滾”等字眼,許遠汀沒再猶豫,抄起手機揣進兜裡,疾步走了出去。

麵前的景象卻是出乎她預料。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性正不斷推搡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並不時口出惡言。

老太太眼神渾濁、幾乎無法聚焦,瘦骨嶙峋的右手試圖抓住麵前女生的衣角,卻被不斷躲過。她似乎有些著急了,喉嚨裡開始發出聲音,許遠汀仔細分辨,依稀能辨認出“迷路”“帶我走”幾個字眼。

年輕女生依舊是十分不耐煩,也不知突然從哪冒出來的老東西,一下拽住了她的包。要知道她的包可有五位數呢,她心疼得緊,不敢劇烈掙脫,這才讓老太一路跟著,一直沒能甩掉。

餘光瞟到附近有個白大褂,女生叫道:“醫生,不來管管嗎?這人要鬨事!”

她轉過臉,瞧見許遠汀的頭發著實一愣,又睇了她一眼:“你是這裡的醫生?”

好莫名其妙的惡意,許遠汀一頓,這個女生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啊。她在腦海中快速回想自己到底何時得罪過這麼一個人,女生直接自報了家門:“還愣著乾什麼?我是崔琦啊,時奕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