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爹咪是誰啊?(1 / 2)

我自回家後便一直蹲在西索身旁,像是受驚了的小獸在強大的母親身旁尋求庇護,明明最危險的人應該是西索才對,可出了危險我第一時間就是想回到西索身旁,他身上不知為何給我帶來一股強大的安全感和保護感,讓我恐慌害怕的心情平複了許多。

西索見我出去時意氣風發,回來時瑟瑟發抖,好奇地問道:“發生什麼了嗎?”

我結結巴巴地把老王遇害以及警官與凶手相識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西索,他聽著聽著注意到了一個問題:

“君桑,你說會是巧合嗎?係統的任務。”

西索從另一個角度切入的看法讓我愣了一下,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情——

係統為什麼不讓我出門?

係統能提前預知未來,它知道老王會死,它如果能發布委托——像“帶西索去救老王”,那沒準現在老王就能逃過一劫。而凶案就發生在我到酒店前的十分鐘內,我在老王門外等了太久,又在樓下浪費太多時間,錯過了拯救老王的最佳時機。

我越想越鬱悶,抱著膝蓋將頭埋入雙膝之間,一股濃烈的愧疚感湧上心頭。

“如果,我早一點醒的話,早一點去酒店,沒準的話……”

“沒準你現在也已經死了呢,”西索蹲在了我身旁,他用肯定的語氣打斷了我的幻想,“我也會因為你而死掉。”

我心裡一驚。

我迷茫地抬起頭看向西索,他托著腮蹲在我麵前,垂眸朝我看來,金色的瞳孔裡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是一隻野獸。

西索本來就是野獸。

他自己都殺了很多人,他怎麼會在意老王的生死呢?他隻在乎他自己的生死。

我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股委屈在內心發酵,眼眶和鼻子酸酸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是金主死掉,不能提供經濟支援了嗎?”西索懶洋洋地問。

我搖著腦袋連聲否定,憤怒又急切:“才不是啊!”

我伸手比劃著:“她歐派很大,她身材也很好,她渾身香香的……”

西索兀自低聲笑了起來。

“……她和我聊天的時候我覺得她的靈魂很有趣,她很喜歡獵人,她很聰明,她還誇我畫得還原,她還說我很可愛……”我哽咽地說著語無倫次沒有邏輯的話語,“……她人真的很好。”

“我不想她死掉,”我擦了擦眼淚,“而且還是被最親近的愛人殺死的。”

西索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良久才伸手拍了拍我的頭,我賭氣地打掉了他的手,站起了身:“我不管,我一定要告發那個凶手!”

西索眯起了眼睛,金色的瞳孔轉悠著思緒,他很快便有所察覺:“今天的委托似乎是在特地攔住你呢……它的動機莫非是在……保護你?哼哼哼哼~有意思。”

我愣了一下,連忙搖著頭抗議:“我才不想要它的保護,我不要當縮頭烏龜,我看到了那個人,他就是凶手,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和上次一樣的正義呢……”西索捂著臉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難辦了呢~”

我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去,突然手腕一緊,被西索一把拽住:

“還是不要出去哦。”

我甩了甩胳膊,西索的手紋絲不動,我轉頭瞪著西索,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眼神中帶有警告的意味,看起來並沒有退讓的打算。

我喉間一緊,出門時西索還支持我去打破規則,現在又讓我聽從係統安排,這反複無常變化多端的模樣,讓我一時間有些氣惱:“你不是說你不喜歡被安排嗎?你不是說無力感和妥協感是隻有弱者才擁有的東西嗎?西索你現在就對係統妥協了嗎?”

我有些失望地望著西索,扯了半天也沒能把手腕抽離出來,我瞪著那隻緊緊鎖住我手腕的蒼白的手,那上麵的青筋僅微微凸起,似乎並沒有非常用力,我帶著怒意張開嘴就要衝西索的手咬去——

“我無所謂哦,但是君桑……你不行呢~”西索眯起眼睛,任由我咬向他的手,而他另一隻手則朝我的眼前伸來,我驚慌失措地閉上了眼,卻發現西索隻是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你現在太弱了,你的反抗幾乎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你的想法,我很滿意。”

我微微眯開眼睛朝西索看去,他對我露出了一個笑。

西索的笑大多是隨意的,挑逗的,惡趣味的,怎麼無賴怎麼來,我沒想到能在他臉上能看到這麼慈祥的笑容。

笑容那麼溫柔的話,算是慈祥吧?

我剛剛咬了他,他並沒有打我。我認為他並非因為係統而不敢傷害我,他不殺我隻是因為和我綁定了生死,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教訓我,即使他也會和我同樣受傷。

可西索是會害怕受傷的人嗎?他才不是。他隻要還沒死,怎麼開心怎麼來。他在天空競技場把自己的斷手送給華石鬥郎,他還把自己的手插入傷口中拽出撲克牌,他喜歡戰鬥和鮮血,他享受瀕臨死亡的威脅,他就是要尋求快樂,他才不在乎疼不疼、傷不傷的呢!

如果他想的話,他前些天完全可以揍我,把我揍得半死,然後我們兩個一起受傷癱瘓,我慘了,他爽了。可他並沒有那麼做。

在這個眾人都沒有培養價值的三次元世界裡,他因為係統綁定了我,也隻能頻繁接觸我,所以對我產生了興趣,所以才會對如此廢柴又脆弱的我施以特殊關照。

我現在才發覺西索對我的感情不太一樣,就好像是……

他是一個等待我成長的老父親。

雖然我沒有小傑潛力大,也沒有庫洛洛實力強,但我的確獲得了西索的青睞,他現在確實在培養我,不管是當模特讓我畫畫,還是用語言直擊我脆弱的內心,讓我意識到我自己的弱小。可能用西索的話來說,我是他的小果實,他期盼我慢慢成長,他希望我變得成熟,不過我不確定最後他會不會也想要把我毀掉。

仔細回想,他過去說的話可能都有所深意,即使他在開玩笑或者騙人,隻是當時的我沒有考慮那麼多,意識不到他真正想傳達的含義——他在引導和教育我。

所以,其實不是索子哥,而是索子爹是嗎?

那我是不是得喊西索爹咪?

我看著西索的目光逐漸怪異起來,西索突然用力拍打了我的腦殼,我含著眼淚捂頭痛呼:“怎麼了……剛剛不是沒打算打我的嗎?”

“總感覺……你又在想奇怪的事情。”西索鬱悶地說著。

他猜得可真準!

“西索,我現在還是想去告發那個男人,我記得他的長相,雖然他在警局有勢力,但我不想老王死亡的真相就這樣被掩蓋下去。”我抹去淚痕,認真地看著西索。

西索見我態度堅決,他鬆開了握住我手腕的爪。

“如果君桑堅持的話,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我和西索蹲坐在地板上麵麵相覷,二人之間的氣氛意外和諧,我看著西索臉上縱容的神情,良久我弱弱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