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給俠客發了個愛心表情包。
俠客回西索一串省略號。
…………
進入那個臟兮兮的小黑屋後,饒是見過各種大場麵的西索也呼吸暫停,眉心蹙起。
地上的油汙與草垛裡星星點點的血跡似乎在暗示著這裡曾經發生的事情。
強大的西索並不害怕這樣的場景,他見到了鮮血也沒有興奮,他隻是有點心疼。
算是心疼吧。
這是……君桑來到這個世界裡迎接她的環境。
西索在君桑的世界,可是受到了很好的對待呢。
那個生活潦倒貧苦的小姑娘,就算是平時不舍得買的草莓,也會拿出來分給西索一半。
雖然她把草莓遞給西索時,眼巴巴地看著它們,充滿了不舍。
“哼哼……”
想到了那憨傻的表情,西索的眉梢蕩漾出一個柔和又上揚的弧度,他和小姑娘的日常生活雖然比較平淡,但也算溫馨。
習慣四處奔波、居無定所的西索,其實並不喜歡停留在一個地方,如果不是因為綁定了小姑娘,他肯定會在去那個世界的第一天,就去到處尋找新的玩具。
他不會為陌生世界感到恐慌,他更想知道在那個世界裡,他處於食物鏈的哪一端,他得確保自己是自由的,然後他就可以享受去獵捕新獵物的樂趣。
陌生的世界不可怕,無趣的人生才令人難以忍耐。
那個小姑娘……其實挺有趣的。
——“喂,你是誰,沒經我同意私闖進來,我可要報警了!”
小黑屋內的廚師還在嚷嚷著,聽得西索有些心煩,西索微微抬起眼皮,銳利的視線朝廚師射過去,廚師喋喋不休的話語瞬間在那充滿冰冷的目光中消停了下來。
西索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不斷後退的廚師。
在那濃烈的不安感與西索帶來的巨大的壓迫感下,廚師看到西索嘴角勾起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西索半闔著眼,被遮擋了一半的金色瞳仁往下撇去,輕蔑的目光像是盯著泥裡的蛆,嘴上用一種帶著詭異語調的、夾雜著惡意的聲音詢問:“是你在傷害她嗎?”
廚師仿如墜入泥潭,他驚恐地解釋道:“我把她撿回來,我給她飯吃,她要幫我乾活……”
“所以……你是用什麼去虐待她的呢?瘀傷看起來有木棍、拳腳留下的痕跡……那麼燙傷呢?”
“你怎麼會知道……”廚師瞪大了眼睛慌張地往後退去,突然被東西絆倒,他低頭一看——
是那個童工的褲子。
是年老的廚師打她時,賊心一起,又無能為力,最後扔掉的褲子。
那斑駁著鮮血的褲子,讓西索愣住了。
那是小姑娘的褲子。
西索的瞳孔劇烈收縮,渾身的肌肉一瞬間繃緊著,不可控的怒意頃刻之間爆發出來,他帶著強烈的殺意,一把將廚師掐在牆上,嘴角掛起一個惡魔般猙獰的笑容:“你還做了什麼呢?”
廚師感到死神在降臨,喉間被勒緊到快要不能呼吸,他全身上下都是哆嗦得快要散架的模樣,顫抖著聲音嚎著:“我沒敢啊,我隻敢管教童工,我沒做過份的事情……而且我年紀也大了……你饒了我吧……”
西索低聲地笑了起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詭異笑聲讓廚師猜不透西索的想法,隻聽到西索說了一聲:
“不是不敢,是不能啊。”
廚師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視線便突然飄向空中,掃過天花板後便是鍋台的油鍋、鍋鏟、擀麵杖,最後視線的儘頭是沾滿童工血漬的雜草堆。
為什麼感覺那麼冷呢,脖子涼涼的。
廚師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自己。
那是他的身體,失去了頭顱的身體。
…………
再次見到小姑娘的時候,西索在想她會不會衝過來抱怨自己,怎麼不早一點過來救她。
西索沒想過小姑娘會一直抱著他哭,那小眼紅了一圈,臉上還帶著一塊淤青,鼻頭通紅,眼淚鼻涕混在一起,看起來怪可憐的。
小姑娘現在連西索的腰都到不了,矮矮小小的,好像比飛坦還低一點。
小姑娘拽著西索的手臂,那低頭查看的焦急模樣讓西索彎起了眼睛,於是扯下了附在傷口上的“輕薄的假麵”。
本來隻是想逗一逗她,結果當她哭得撕心裂肺連聲和西索道歉時,西索有些手足無措,像是玩脫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目前的場麵。
抱一抱吧?
西索伸出手朝小姑娘碰去,小姑娘往後縮了縮,似乎是在害怕和愧疚,她開始說起自我貶低和厭惡的話。
小姑娘將自己與西索撇得一乾二淨,西索鬱悶極了,他知道小姑娘有多痛,身體很痛,心靈也很痛。
西索有些不開心,她可是他讚許的好孩子,怎麼就把自己貶低得一文不值。
可是,那小姑娘臉上的淚滴將落未落,那黑黝黝的大眼睛裡倒印著自己,那個偽裝堅強的小姑娘在自己麵前剝去了偽裝,暴露出最真實,最脆弱的她自己。
傷疤從來不是醜陋的東西。
因為那是真實。
當小姑娘成為真實的自己時,那些不體麵的過去與傷痛就不再重要,它們從不醜陋,隻有不理解的人才會那麼想。
小姑娘像個脆弱的瓷娃娃,需要灌注以愛和關懷。
西索緊緊地抱緊小姑娘。
與此同時,眼前突然浮現出了綠框框,西索愣了愣,那上麵寫著:
【解鎖監護人權限】
【開啟果實養成係統】
“果實嗎……”西索低頭看了看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她看上去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完成委托和成就可獲得屬性點:
潛力:
體力:
毅力:
智力:
念力:】
西索眯起了眼睛。
嗯,又有新的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