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晏不明白。

如果他是個局外人，他就能發現：他是個現實主義者，看到的是故事重演後被彌補的那些；顧念糖卻是個浪漫主義者，想的是如果這個故事能不留遺憾多好。

可惜當局者迷，他看不清楚，因而不知道顧念糖並不是生氣，隻是發現了兩人差異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

飯後洗碗的工作不能交給顧蘇兩個傷員，客廳裡又隻剩下了顧蘇兩人。

顧念糖坐在沙發上，蘇如晏也跟著坐在了沙發上，屁股一點點往顧念糖這邊挪，顧念糖

一看過來就停住，若無其事地看向旁邊。

我又不是瞎子。

顧念糖覺得好笑，姓蘇的是小學生嗎？

他這幼稚的動作讓顧念糖心裡一鬆，好像蘇如晏還是那個熟悉的姓蘇的。

智商高記憶力好、關鍵時候靠譜但平常卻有點呆呆的被她拿捏的姓蘇的。

“過來。”

她朝蘇如晏招手，“閉眼。”

蘇如晏被她一搭理，整個人像被從冷宮中放了出來。

他乖乖閉上眼睛。

“張嘴。”

一顆糖入喉，薄荷味的，清新又好吃。

蘇如晏睜開墨瞳，顧念糖按住他的肩，讓他陷在了沙發裡。

她的秀發落在蘇如晏的臉上，癢癢的，撓得他臉發熱。

“姓蘇的。”

她認真的眼眸倒映在他的清潭裡。

“嗯？”

蘇如晏臉染上了紅意，雖然不解卻好生應著她，語氣裡帶了些疑問。

“沒什麼，看看你還是不是蘇如晏。”

顧念糖看著他熟悉的眉眼，又回想起了阿狸與阿寧的故事。

【花狐性善】，蘇如晏說過的；【如果能像蘇如晏那樣了解花狐就好了】，阿寧說過的。

所以——

如果她是阿寧，她一定早早告訴阿狸，我愛你，無論你是什麼形態，無論我是什麼狀態，我都會在我有限的生命裡無限的愛著你，但愛不應該給彆人帶來傷害；

而如果姓蘇的是阿狸——

“蘇如晏，坦誠第一位。”

如果阿狸一開始就對阿寧坦誠，故事會平平淡淡，卻不會遺憾。

看出蘇如晏眼裡都是迷茫，她卻不解釋，開玩笑道：“所以如果你有了心動的女嘉賓，可不要瞞著顧姐我啊，姐姐我給你助攻。”

顧念糖有情商，但不多。

否則她就不會在把蘇如晏當男主角的同時，想把女主角位讓出去。

聽到這話，蘇如晏臉上的熱度瞬間褪去幾分。

“哦。”

他淡淡表示自己知道了。

“哦什麼哦！”

顧念糖揉揉他的臉，“總之一定要對我坦誠！”

*

觀察室。

“酥糖發糖了！”

劉穎欣看著他倆的互動，一臉姨母笑，“果然還得是咱們青梅竹馬小兩口，李揚、陳列，你們白擔心了吧。”

李揚無奈：“是是是。”

“話說，按照流程接下來該第一次約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