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翠玲噎住,“她是我孫女,憑什麼我們不能找她?又不是把她賣給你了。”
祁寒似笑非笑,“是嗎?”
王芳華沒憋住嗆她:“現在知道小姝是你孫女了?你咋不說說當初做的齷蹉事。”
圍觀人之一唾罵:“不要臉,真當大家不知道啊。你們陳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也就祁寒脾氣好,沒把你們家做的事到處說。”
大部分村民是淳樸善良的,見不慣惡人。你一句我一句將陳家嫁女的事儘數抖出來,把陳家四口人的臉踩在地上。
陳平河享受了陳姝帶來的好處,這時同樣沒得到好話。
戴翠玲寡不敵眾,淹沒在村民們的唾沫中。最後受不了爬起來就衝回家,怕大家衝進去還把院門關的死死的。
劉大娘鄙視的朝她家門口呸了一口唾沫,對村民說:“都散了都散了,人家兩口子還有啥好看的。”
冷風灌進脖子,熱鬨沒了可沒人願意待在外麵,一個個麻溜的回了自家屋子。
王芳華給陳姝指了指回家的方向,和大家說著話離開了。
劉大娘:“姝丫頭,你可彆哭了,瞧你這眼睛。彆把那老婆子的話放在心上,你和小寒還年輕,孩子這事慢慢來。”
陳姝抹眼淚的小手一僵,抬眼想悄悄看對麵的祁寒是啥表情。剛好望進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裡,似乎閃過一絲笑意。
她佯裝無事低下頭,悶聲悶氣:“嗯,謝謝劉大娘。”
咦?她是看錯了嗎?祁寒在笑話她??
都沒那啥,要真有孩子,看這狗男人還笑不笑得出來。
劉大娘:“那你倆聊,我回去了。有啥事來找大娘。”
“好。”
冷風吹過,吹得滿臉淚水的陳姝打了個寒顫,跟上前方祁寒的步伐。
一前一後,兩人無言的回了家。
祁寒隨手把麻袋放堂屋,轉身就瞧見小蠢貨因哭得太賣力,導致的那雙又紅又腫的眼睛。
黑寶石般的眼睛水潤水潤的,臉頰上有淚水滑落的痕跡,小臉有兩團紅撲撲的。
陳姝腦子裡在思考他為什麼會回來,呆呆的跟在他身後,連人停下來了都沒發覺。
無意又被麻袋的繩子絆倒,直衝衝的就往祁寒胸膛上撲。
意外來得毫無征兆,祁寒沒設防,直接就被撲倒在地。
“咚”的一聲,在寂靜的冬天很是清晰。
光是聽那動靜,趴在他身上的陳姝後腦勺就發疼。
她連忙翻下身,顧不得地上臟不臟,連連懺悔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祁寒,你沒事吧?”
祁寒是實打實摔在冷硬的地麵上,腦袋磕蒙了,後腦勺和整個後背錯骨一樣的疼痛。
難得好半天沒緩過神。
陳姝見他沒反應,心裡咯噔一下。
我嘞個去,彆把這精明的腦子摔壞了。後期那麼牛逼哄哄,可不依靠這腦子嗎?要摔壞腦子,她罪過就大了。
陳姝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心虛虛:“祁寒?”
地上的男人閉了閉眼,緩緩將視線移向罪魁禍首:“還活著。”
這水牛般的勁兒,全使他身上了。
陳姝尷尬的腳趾抓地,想扶怕被嫌棄,不扶良心有愧。雙手停在半空中,無處可放:“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祁寒沒吭聲,雙手支地慢慢坐起身。
陳姝連忙扒拉他後腦勺的頭發,確定沒出血才暗自鬆口氣。
祁寒沒亂動,等她看完後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慌張的某人,語氣淡淡:“現在知道慌了,剛才撞的時候怎麼不長眼睛。”
陳姝咬了咬下唇,愧疚一瞬間沒了,忍氣吞聲。
好好好,嘴那麼毒是吧,詛咒你以後找不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