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佐助更迷茫了，他痛苦詢問，“那到底什麼是村子，什麼是忍者，我應該怎麼辦？”

朝歌看著眼前的少年，跟她家龍之介差不多大，眼中充斥著痛苦，像是身處深淵。

“佐助，村子是什麼組成的？”她輕輕問道。

佐助抬起頭，看著她，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

“村子重要的是人，是土地，是財產，還是其他的什麼？”朝歌歎氣。

“......是人。”

“那木葉村民跟宇智波一族有化不開的仇恨嗎？”

“沒有。”佐助搖頭，當時木葉村民雖然不喜歡宇智波，倒完全不是什麼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那誰下令的滅掉宇智波一族？”

“木葉高層......”

“那木葉高層能代表木葉全部民眾嗎？”朝歌又問。

佐助一愣，似乎沒想到這個問題，

“如果有人被眾人推上高位卻又瞞著眾人濫用權力，這個時候，他還能代表木葉民眾嗎？”朝歌像老師一樣耐心地一點一點引導對方。

佐助眨了一下乾澀的眼睛，似乎有些知道對方什麼意思，其他人此時也看向朝歌，心中有了答案。

“不能......”他聽到自己這樣回答。

“那村子跟家族之間有什麼好比較的？家族組成村子，村子容納家族，誰都沒有錯，錯的是借助權力容納黑暗，濫用私權的人。”朝歌看著這個還未成年卻一路跌跌撞撞的孩子，“村子建立起來應當是以人為主，不是讓人犧牲，當村子政權領導滋生黑暗，把人當做祭品，那麼身為村子和家族中的一部分，你既當揮劍劃破黑暗帶來光明，掃除一切肮臟與腐朽。”

宇智波一族還是創始族，怎麼可能不愛自己所創建的村子，說穿了是與木葉高層之間的矛盾，跟木葉百姓能有多大關係？既然都是死，為什麼死的不能是那四個高層？

“這些都是我的錯，或許是我太過天真，沒能很好延續二代大人的治理方針，所以才讓團藏背負起村子的黑暗......”猿飛日斬陷入自責。

“當然是你的錯！”朝歌打斷他，眼中沒有一絲溫度，“身為火影，你沒能保護好木葉村，身為決策者，你優柔寡斷，身為掌權者，你竟任由旁人分走權力濫用！”

“團藏也是為了村子......”三代歎氣。

“對啊，多好的理由，一切都是為了村子，什麼都是為了村子，因為不是為了自己，所以沒有心理負擔，可以大義淩然地高呼著：我不是為了自己，我一切都是為了木葉！自我標榜而不斷自我感動，最後成功催眠自己，還自以為做的很正確。即使有人失去孩子，有人受到汙蔑自殺，有人失去父親，有人被迫手刃父母同胞，有人陷入黑暗失去自我......一個又一個人被迫犧牲，直至犧牲完最後一個人，還能站在空蕩蕩的村子裡高呼：我是為了木葉！”

想到世界線裡那個誌村團藏，和三代時期做的一些決策，木葉白牙，日向日差，漩渦滅族，人體實驗，四代之子......一件件簡直荒唐！

“犧牲隻能是自己的決定，怎麼能強加給彆人？”

“還延續二代的方針？繼續防備宇智波？一直心存偏見，卻沒有想過真正的接納，這樣的聯合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也不知道當初宇智波斑聽了什麼話才同意，現在好了，全族屠戮殆儘，還是自相殘殺，連黑鍋都甩給本族人，你們需要宇智波這把刀卻又時時刻刻提防著，真是諷刺。”

一代深受打擊，二代完全沉默，三代說不出話，四代膛目結舌，大蛇丸十分讚同，宇智波鼬陷入哀傷，宇智波佐助痛苦沉思，其餘眾人驚歎敬禮，唯剩太宰吃瓜看戲。

朝歌拿下全場MVP，繼續加大火力，“背負木葉黑暗？一個正常的政權就不應該認為黑暗是理所當然的存在，人存於世，善良本就艱難，若滋生黑暗，就應當消滅，與之抗爭，為光明爭取，這才是一個人，一個人類社會所應當奮鬥的目標！”

暴擊傷害持續加成，神社全場靜默......

朝歌眼神淡然，不理會他人的反應，最後看向佐助，“所以......佐助，現在的你要怎麼選擇？”

佐助先是沉默了一下，半晌，最後像是決定了什麼事情似的，眼神逐漸堅定，“我要去戰場！你說的對，普通平民跟高層不一樣，斑若是成功，那麼無辜的人也會收到傷害。”

朝歌看向這個少年，淡淡一笑，“不錯，少年。”

看來還不算沒救......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宇智波斑當初不是為了毀滅村子，為什麼要跟千手柱間決一死戰？”她又發出靈魂深處的提問。

眾人從沉默的氛圍中走出，雖然很悲痛，但當下之急應該避免更大的悲劇。

扉間不愧是最了解宇智波的人，他低頭思索，“除非有什麼更大的謀算......”

“但是人都死了，什麼謀算都沒有用......”太宰微微一笑，看向朝歌，“阿朝，我猜的沒錯的話，宇智波斑當時應該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