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然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已近半夜。她是夜貓子,也隻好找我這種同類。她說她出差來我這個城市。
酒吧今天人並不多,所以放的音樂並不令人心潮澎湃,反而使人平靜如水。我相信音樂有一種魔力能調控人的情感和思想。我去的時候詩然旁邊已經坐著熙睿。
“你們倆好久沒見了吧,你小樣混得如魚得水啊,還不趕快帶著姐姐我雞犬升天!”
我隻好使出我慣用的無辜臉。
“裝什麼裝,彆以為我不認識你的坐騎!沃爾沃啊!沃爾沃是你這個年紀開的麼!”我納悶了,那沃爾沃應該是什麼年紀開的?
熙睿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我不明白詩然和她是怎麼湊合到一起去的。詩然的嘴就像永動機,我想她自己都沒享受過片刻寧靜。但是熙睿卻是惜字如金。
一場灌酒下來我終於聽了個明白。熙睿以前在學校廣播係的時候就風生水起了,因為父親也是做生意的,畢了業就收購了本地一個電台並親自主持一個晚間音樂節目。人家就是剛剛主持完節目過來赴約的。
整個過程我沒敢多看熙睿的臉。昏黃的燈光下熙睿的臉泛著一種溫柔。我可以死皮賴臉地調侃酒吧裡的任何一位女性,卻會在麵對熙睿時候手心出汗。遇到真正心動的人,我會不知所措,所以與其暴露我的緊張不安不如選擇假裝不在意。
我曾經有幾個女人,都是花了心思追回來的。相處一段時間後便沒有了喜歡下去的新鮮感和動力,因為她們身上的缺點一點一點的凸顯,觸到了我的處事原則。在愛情中,我從不會為了誰動搖我的原則,因為一旦動搖了一次,就定會有下一次,到最後變成了為愛忍讓而不是為愛堅持。
我不能把對熙睿的心動用初戀的感覺這種對於我來說太過做作的詞形容,但真的,熙睿撩動我的心弦。
那天我們喝到很晚,我知道明天又會是頭痛欲決的一天,於是飛了短給父親請假,關了手機倒頭大睡。天昏地暗,醒來已是第二天的晚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