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鬼,就是伏黑甚爾的兒子吧。”五條悟撇著嘴,墨鏡後那張漂亮的臉都皺成極其擰巴的表情,十分嫌棄,“還真長得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遷怒可是不好的行為喔。”有紀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我倒挺意外是你來,禪院家竟然連[最強]都能使喚動了嗎?”
“莫非你是故意那麼做的?”五條悟笑了,“咒術界啊,有一群老橘子。”
——他說道,食指朝天空指了指,“因為前一個天與咒縛捅出的大簍子,正氣得要命呢,聽說又出現疑似天與咒縛的家夥在埼玉縣挨個胖揍咒靈,就忙不迭的把我找過來啦。”
“啊,原來連這個你們也注意到了,”有紀恍然點了下腦袋,“不用謝喔,我樂於助人。”
“……”五條悟嘿了聲,決定回去就轉達給那群老頭子,讓他們也嘗嘗啞口無言的滋味。
“總之,”他笑眯眯道,“我呢,百分之百確定伏黑甚爾已經死在我手下了。但因為禪院家又鬨出了丟咒具的事情,所以高專把任務的優先級提高,就連夜催我過來找這個神秘的天與咒縛——也就是你啦。”
“是怎麼找到我的?”有紀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隻好奇問道。
“直覺,還有我的眼睛。”五條悟將墨鏡拉下來了些,極其漂亮的蔚藍色眼睛直視著她,細看時似乎氤氳著縹緲的霧,仿若初陽尚未升起的晨曦,“我的眼睛視力很好哦,無論是大海中的一滴墨汁,還是墨汁中的一滴清水,”——他眨了眨眼,“我都能看得清楚。”
“當我聽說你的出沒地點是埼玉縣時,立刻就想起伏黑甚爾死前提到的那個小鬼啦,”五條悟將墨鏡推回去,神情輕鬆,“隻是抱著撞運氣的結果來試試,結果就直接找到了身上一點咒力都沒有的你呢。”
“恭喜啦。”計劃泡湯,有紀歎口氣,側身握住把手打算開門,“我去把咒具拿來還你。”
“還?”五條悟在她身後說,“為什麼要還?”
“…嗯??”有紀扭頭看他。
“憑本事搶來的東西,為什麼要還。”五條悟的表情比她還要理直氣壯,“我和禪院那邊說了,要還就自己親自來取,我可不幫忙代收。”
“沒錯,就是這樣。”有紀聞言眼神一亮,在這瞬間,對眼前這個曾經追殺過自己的童顏DK的好感直線飆升,“我這麼做的目的之一,就是打算讓他們派個厲害點的家夥來搶回去,正好讓我磨練磨練體術呢。”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它不要錢……以及,給甚爾出口氣也是緣由之一。
都留了那麼明顯的線索,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該找到這裡來吧,她都特意把名字透露給禪院真希,也隻是打暈了見到她們在聊天的護衛。
“咒靈雖然有的咒力很強,但頭腦都不怎麼好使,完全不符合我的要求。”有紀抱怨,“而如果揍了咒術師肯定會上追殺黑名單,詛咒師又藏得特彆難找。”
“聽起來不像是想要變強啊,你。”無愧為[最強]的稱號,聽完她說話的五條悟相當敏銳地直指重點,“加上特意來那個小鬼的身邊……你是想達成什麼特彆的目標嗎?”
果然,無論是什麼時候的五條悟,都一點就透。
“……但很遺憾,不能告訴你,”有紀抿了抿嘴,食指豎在嘴唇前作出噤聲的姿勢,用上一次和他見麵時同樣的回答,委婉透露道,“不是不想說,是我說不出口。”
她就像是開了上帝視角的玩家,或許可以通過行動與選擇來改變結局走向,但無法通過共享這份預知般的情報來拉攏同伴。
“唔,我明白了。”五條悟摸著下巴沉思片刻,點頭應下,“最後一個問題,”——他問有紀,“你和伏黑甚爾是什麼關係?”
“…是老相好。”有紀隨口拿之前給惠他們的理由搪塞五條悟,“既然你不打算回收咒具,我也沒乾過除了揍咒靈外的壞事,那談話就到此為止啦,我還得和惠去學校呢,今天是幼兒園參觀日。”
她背過身開門的一瞬間,仿佛有陣微風拂過——坐在沙發上等二人談話完畢的惠和津美紀轉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有紀,以及與她挨得極近、姿態親昵的五條悟。
“欸,不行——”他眨巴眨巴墨鏡後的藍瞳,拖著偏軟的、仿佛在撒嬌般的尾音,“我也要去幼兒園——”
“啊?”有紀呆住,腦袋裡反射性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堂堂咒術界最強為什麼要去上幼兒園…隨即她才反應過來,是五條悟想和她一起去參觀惠的幼兒園。
好險,一瞬間差點都要腦補出令人噴飯的畫麵來……有紀心底鬆口氣。看來是打算順便提前踩踩惠的點,掌握下他的情況?
津美紀的視線來回看有紀和五條悟,有些不確定:“是有紀阿姨的朋友嗎?”
“不噢,”五條悟嘴角上揚。
“是有紀姐姐的新相好。”
他用著剛聽來的有紀名字,得意洋洋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