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但看起來你還是心存疑慮啊。”有紀摸了摸懷裡的黑貓,“在思考我為什麼會擁有[天與咒縛],此前的經曆卻是查無此人?”
“確實。”天元盯著她懷裡的黑貓,毫不遲疑地肯定了她的話,“哪怕是被稱為[全知]的我,卻對你的來曆一無所知。不如說,在你踏進高專之後,我才驚覺有你這樣的存在。”
“包括你懷裡的那隻黑貓,也很不尋常。我原本想問這是否也是你的術式之一,但我的經驗與直覺否定了我的猜測。”
“不愧是天元大人。”有紀點頭,“我可以透露你我的名字,是真名哦——水川有紀。如何,能找到我的過去嗎?”
“…很遺憾,沒有。”天元搖了搖頭,“不過,我或許能猜到一點了。隻有從無至有的[東西],才會[憑空出現]。但什麼力量能做到這一點,我暫時沒有頭緒。”
“確實有猜中哦,雖然隻有一點點。”有紀說,“不過這個不能再交流下去的話題到此為止,我的身份隻是用來引你出現的一個借口罷了。想必你也清楚,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和你嘮嗑的。”
“畢竟是托了悟的福才得以見到你,我可不能給他添亂啊。”
“……好罷。那麼,你所來何事?”天元問。
“我來向你求證。”有紀思索片刻後開口,“自從兩年前資質最好的星漿體被殺,你似乎也同樣拒絕了其它星漿體的同化,而是選擇了[進化]。”
“是這樣。”
“那麼我問你,天元。”有紀道,“你能和我[同化]嗎?”
“……什麼?”天元吃了一驚,“你並非星漿體,何況還是天與咒縛……”
“沒錯。”有紀笑了,上前一步,
“看你的表情,”——她目光灼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你就是來問我這個問題的嗎,小姑娘。”天元的驚訝轉瞬即逝,口吻恢複平淡,“天與咒縛太特殊了,何況是以零咒力置換身體強度的這種特殊中的特殊。彆說我會毫不猶豫拒絕,若你當真是星漿體之一,與我同化還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亂子。”
“原來如此,我了解了。”有紀點點頭,“不過,我來這不隻是來向你討教的。”
“嗯?”天元發出疑問。
“我知道那家夥一直在覬覦你。眼下咒力的枷鎖已被打破,不止你變得危險,悟也同樣。”她道,“我知道你現在的想法大致變成了[順其自然],但我可無法坐視不管——而你如果不想參與進來也沒關係,但我為了對付他,需要向你借一樣東西。”
“…哦?”
“就當做是後手吧,plan B那樣的。”有紀說,“其實你不借也沒關係,我姑且試著問一下。”
“但是,你不想對付他嗎?”
……
五條悟沒等多久,就看見有紀從拱廊裡步伐輕快地走了出來。
身後結界閉合得更快,仿佛是被什麼東西攆著似的。
“什麼情況?”五條悟看看已經不見蹤影的門,又看看她。
“啊,很順利喔。”有紀笑得心滿意足,“我已經拿到我需要的東西了。”
“……我小聲問一句,”五條悟用手虛掩著嘴,湊近她耳邊,“不是天元的人頭吧?”
“…………”有紀笑容僵住,用看到鬼的眼神瞥他一眼,“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該不會內心已經模擬很多次了吧?”
“開玩笑啦。”五條悟比了個手勢,“如果天元真的死亡,這裡的震動還不知道會有多大呢,到時候我們都要逃不掉咯。”
邊說著,他視線朝下,看見有紀手裡拎著的東西。被符紙裹纏得嚴嚴實實,一時之間根本推斷不出來是個什麼玩意。
“這就是有紀姐姐想要的東西?”五條悟挑起眉毛,“好好奇是怎麼說服天元給你的啊。”
“這個嘛,秘密。”有紀和他往外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到時候可是有大用處的。”
“嘁…有紀姐姐的秘密還真多。”五條悟不滿鼓起腮幫,但也沒再多追問什麼,在一路都平安無事的出高專的大門後,自然而然向她伸出手。
“哈哈哈…以悟弟弟的聰明,一定能自己發現的——那樣才更有趣吧?”有紀最後回頭看了眼來時的方向,牽住悟的手。
[……東西也借你了,快離開。]天元揮手趕人。
[多謝啦,我也不久留了。]有紀看著符紙自動一層疊一層地纏繞在上麵,將它妥善封印好後,接在手裡。
[既然你說借東西隻是plan B,]天元看著她的背影,[plan A是什麼?你應該知道,他沒那麼好對付。]
[Plan A啊,]有紀想了想,在踏出薨星宮前,玩笑般吐出句話。
[當然是…抹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