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男子拉了拉領口低聲道。
紅衣男人轉頭,見洞中的江臨覆,怒火中燒。
他放開手,將男子擋在身後,然後拔劍對著江臨覆。
“是你?”
“我不覺得我要跟你解釋。”江臨覆冷目直視他,瞬間兩股殺氣在空中交織、碰撞。
“哼,你是理解錯了吧?我不是要你解釋,哪隻手碰的,就給我留下哪隻!”紅衣男人怒喝。
“如果我說全身都碰了呢?”江臨覆冷笑。
“那你就要問問我手中的劍想要把你砍成幾段了!”紅衣男人揮劍欲衝過來,但被身後的男子拉住。
“連!”男人皺眉跺腳喊。
“反正我現在也沒事,他也受了傷,這事以後再算吧……”
這個紅衣男人倒是很買他的賬,雖然還是對江臨覆不滿,但也隻是哼哼著將劍收回了劍鞘,然後拉著那個男子往外走。
“他怎麼辦?”
“我剛才看見有一隊人正往這邊走,會有人救他的!”
男子回頭看了看江臨覆,想起剛才那一幕,覺得還是不要跟他一起得好,於是點點頭,跟著紅衣男人走了。
江臨覆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低聲喃喃自語,“走?不久之後還會見的……”
如那個紅衣男人所說,不過多久,便有一隊侍衛尋來。
“來了?”江臨覆板著臉,冷冷的看著找到他的司馬尋。
司馬尋立著劍,單腳跪在他的跟前,道,“臣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
淮左。
琦江國的都城。
皇宮之內,江臨覆端坐在龍椅之上,慢慢的翻閱著手中的奏折,修長、關節明顯的手指輕輕點著,看似很悠閒。而他的右腳腳踝處包著厚厚的紗布,經太醫診斷,沒什麼大礙,現在綁了杉木板固定,再養一陣子就能好。
好在江臨覆除了上朝外,就在寢宮或者書房,也沒有運動量,所以這腳不腳傷的,也不礙著他什麼。
江臨覆靜靜的看著奏折,時不時抬眼瞅瞅一臉不悅的坐著的江臨洵,但什麼也不說。
江臨覆有兩個親兄弟,老二江臨彥和老三江臨洵,三人平素裡的關係並不生硬。在私底下,江臨覆對他們倆沒有什麼架子,所以三人的關係也甚好。
聽說老三前幾日被跑進宮裡偷饅頭的小賊拉掉了褲頭,讓過上過下的宮女和侍衛看得無地自容。這不,一口氣不消,就臭著臉在他這裡請命去捉那小賊。
他已經很多年沒看過老三對一件事這麼上心了,按江臨洵以往的性格,這些事他權當沒發生過,誰知道這次倒像是玩起真的了。江臨覆不同意,他就坐在那兒好幾個時辰不動示威。
江臨覆暗笑,這樣整整老三,讓他氣惱氣惱也好,至少可以增添增添也無聊宮裡的趣味。他現在可是巴不得江臨彥和江臨洵能走多遠是多遠,因為他知道不久之後發生的事,若是有這兩個摻和著,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這老三請求出宮倒正好,剛好合了他的心意。
不過多久,江臨彥也出現了,他看了一眼江臨洵,然後默默的坐在一邊,但坐多久,就忍不住和江臨洵搭話,“不就是一饅頭和一條褲子,你至於不?想要吃的穿的,直接管哥要就是了嘛!”
“噗!”江臨覆不想笑的,他知道老二平日裡也沒個正經,但這嚴肅的環境裡突然冒出這麼句話,還是讓他一噴而出。
過了許久,他才抿嘴抬頭對著江臨彥說,“既然如此,你就陪他去吧!”
江臨彥和江臨洵顯然對他這突如其來的應允很是吃驚。江臨彥甚至直接撲到他的書案上,神神秘秘的問著意圖。
他看了一眼江臨彥,示意他過來,然後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可不是給你麵子,嫌你礙事了。”
江臨彥先是愣了愣,然後看向他裹著紗布的腳,思索了一會兒,隨即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然後高高興興的拉著老三準備去了。
江臨覆略帶笑意的看著兩人快步離開,再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著疊著放在腹上,輕輕呼了口氣。
前段時間一直在幫老二選對象相親,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老二的心裡一直有人,從六年前起就一直沒有變過,他把老二放到邊疆去了五年,去年回來後又強製不讓老二離宮,因為他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和老二之間的隔閡,他們是不可能簡簡單單就能在一起的。
老三也是,等一個人等了十年,至今也杳無音信,當年老三連人家姓甚名誰,家庭背景的什麼都沒搞清楚,就送出去個紫玉,就此牽牽掛掛的這麼多年。
江臨覆突然覺得,他們兄弟三人,可謂是同病相憐啊!
想著想著,眼前似乎又映出了那個散著柔柔的光芒的人,微笑著讓他走來。
不禁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