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搖搖頭,輕聲說,“你也彆太擔心了,阿迄不會做什麼的,況且,他現在也沒膽子去做什麼……”
“啊?”江臨覆聽得一愣一愣的,這祁迄還能有沒膽子的時候?天方夜譚!
至於司馬尋究竟去哪了,隻有苦命的司馬尋和那個追著他滿淮左跑的人知道。
司馬尋可真夠苦的,他之後想起這段曆史,都忍不住皺眉,心想,彆人被其他人看上了是被追求,他被人看上了怎麼就成了追逐了!
但他現在可沒心思那麼想,隻覺得頭昏腦脹。
前幾天他偷偷摸摸的進了宮,小心翼翼的趴在屋頂上看祁迄在不在,他還在慶幸這幾天都逃脫了魔掌,他也聽聞了祁迄要回南安的消息了,雖然才聽到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心裡咯噔了一下,但他也沒多想,隻念叨著挨過了這幾天他就自由了!
可是沒想到,背後被人一拍,一轉頭,一暗紅色的身影,月光從他的背後打來,看不到他掩在陰影中的臉。
但是不看都知道是誰!
那股讓司馬尋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從腳底直逼上頭頂。
“十,十,十,十,十六……皇子……”司馬尋牙齒打架得快說不出來話了。
“小尋啊,我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你不用這個表情吧?”祁迄憋著嘴蹲下來,暗紅色的長袍在夜月下發著泛著淡淡的顏色,眼睛裡還是閃著和以往一樣好像隨便一點就會爆炸的暴躁的神色。
司馬尋看到他隻覺得頭腦一片充血,加上他還把臉湊得那麼緊,瞬間就紅了耳根,頭一暈一暈的。
什麼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他不一直都大搖大擺的在皇宮裡走嗎?
但司馬尋也來不及想,幾乎是本能的轉身撒腿就跑,祁迄也強,竟就追在他後麵跟著跑。
司馬尋簡直欲哭無淚,他的輕功是他會的所有武功中最弱的一項,為了不讓祁迄追上已經是拚儘全力了,擺脫他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體力好,就一直連飛帶跑的滿淮左的亂竄。
不好在祁迄的體力也很好,也一直連飛帶跑的滿淮左的追!
這一天兩天的還好,但司馬尋沒想到,這樣的鍛煉身體的運動居然快成了定律了,就算他不去皇宮,祁迄都會跑到丞相府來找他。
開什麼玩笑,被司馬意看到了不嚇出病來不可!
所以司馬尋每天一回去,跟司馬意請了安,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其實所謂關在房間裡,也隻有那一兩個時辰,到了臨近子時的時候,司馬尋就又開始了辛勞的奔波了。
但讓司馬尋覺得很奇怪的是,快到黎明的時候,祁迄就會突然掉頭走開。最開始的時候司馬尋還不知道,常常多跑了很久,回過頭,才發現祁迄早不見了!氣得他捶胸頓足。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留出白天的時間來讓他補補瞌睡。
這白天睡覺,夜晚運動的生活,導致司馬尋根本無力出現在皇宮裡,更彆提還有什麼心思去知道祁連的事了。
他能保住自己都已經是很不錯的事了!
關於這事兒,江臨覆是過了一陣子後才知道的,把他噎得半天說不出來話。
這兩人維持關係的方法,也忒特彆了吧?
祁連知道了這事兒後也驚愕,他可不知道自家皇兄還有這癖好,所以他還專門問了問保持在懶散和內隱的祁迄。
“他怎麼會追著司馬公子到處跑的?”
祁迄伸著懶腰,漫不經心的答道,“我哪裡知道,我可是按著你的要求,把他放出來了。”
“那你還給他訂規矩?”
“我總不能放任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強要了彆人吧?”祁迄聳肩,“反正他對這追來追去的,好像還挺高興的。”
祁連歪歪頭,雖然他不懂這有什麼有趣的,但是也許就跟江臨覆說的一樣:小尋對這方麵是單根筋到不行,也許用這樣另類的方法讓他把見到祁迄慢慢變成一種習慣,對他們倆更好……
於是,淮左之城的夜晚,總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