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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左城外。
祁連正送祁迄離開。原本祁迄準備等祁連醒了,道聲彆便把他送回江臨覆的寢宮去,可祁連堅持要來送他,他想,這一彆,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再見了,也就同意他來送了。
可也不敢讓他送得太遠,畢竟這懷著的前幾個月胎兒還不穩定,得格外小心,所以才出淮左城,祁迄就讓祁連彆送了。
祁連也沒有反對,兩人嘮叨了兩句,祁迄便準備登車去了。
但前腳剛一跨上馬車,就聽得城內傳來一陣匆匆的馬蹄聲,然後便是江臨覆焦急的聲音,“彆忙走!”
祁連和祁迄皆是一怔,這會兒才下朝沒多久,他怎麼就追來了?
江臨覆拉著馬韁讓馬停下來,然後躍下馬來。
他有些氣喘,看得出是急急忙忙的奔來的。
“皇上有事嗎?”祁迄狐疑的看著他,問道。
江臨覆也不和他繞圈圈了,直接開口問,“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祁迄!”
祁迄愣了愣,“皇上何出此言?”
“什麼何不何的,就彆再瞞了,祁遐是吧?沒事兒裝什麼祁迄啊!”江臨覆皺著眉,沒心思和他東拉西扯。
祁迄聳聳肩,伸了個懶腰,無所謂的慢悠悠的說,“啊啊……被發現啦……”
江臨覆無奈歪嘴,“居然真是兩個人……”
十五皇子祁遐和十六皇子祁迄是孿生兄弟,兩人雖然在外貌上無異,但性格上卻是迥乎不同,所以一般來說也好辨認。
江臨覆也不是不知道南安國皇族的大概的情況,但南安那邊人丁旺,這一輩的直係皇親就有二十多個,也不可能全部知道得清清楚楚,加上祁連一口一個“阿迄”的叫著,江臨覆根本沒有想過這祁迄居然是祁遐。
要不是這些年聽說祁遨那邊有個叫祁遐的支持著,和他們的三皇父對抗著,才穩住了朝政,還聽說祁遐有個孿生弟弟,整天在宮裡惹事,和祁遐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性格相差甚遠的話,江臨覆怕是現在都還搞不清楚這“祁迄”的真麵目。
而且,好不容易把祁遐的麵目揭露了,他怎麼的就這麼悠閒!
江臨覆白了祁遐一眼,“十五皇子,這遊戲可不好玩……”
“哦?不好玩嗎?”祁遐淺笑著挑眉,“我倒覺得挺有趣的。”
“不、好、玩!”江臨覆一字一句的說。
“是嗎?那下次換個方式好了。”祁遐掀開車簾,慢悠悠的說,“今兒時間不早了,再不走一會兒都趕不到驛站了,皇上若是有興趣,小皇下次再奉陪……”
末了,又加上一句,“我是把十七交給你了,好好過你們的小日子吧。”
江臨覆原本氣悶悶的,可是聽見祁遐的最後一句話後,憤懣之情也消了不少,祁連能送還回自己的手上,祁遐的功勞還是很大的。
於是,江臨覆隻能輕歎一口氣,攬著祁連,目送祁遐的馬車卷起塵埃,滾滾而去。
。
回了宮後,江臨覆屏退的旁人,將祁連壓做在自己身上,噓著眼睛佯怒道,“連,老實給我說,你上次離宮後到底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沒,沒有了……真沒有了……”祁連抿著下唇道,他本來就準備等祁遐走了,就和江臨覆坦白的,誰知道他先自己發現了。
其實這事也不複雜。
當時祁迄帶著祁連火速的往南安趕,傍晚的時候就投宿在江臨彥找到他的那間客棧裡,誰知竟碰到了祁遐!
祁遐原本因為祁遨因為吃醋就把祁連派來和親的事一直都很惱怒,和祁遨也周旋了很久,才終於讓祁遨同意撤銷和親了。
但這個時侯祁迄又送信回南安說祁連也許不想走了。
祁遐就覺得奇怪了,怎麼突然間又不想走了。
本來這撤銷和親就不妥,需要有人來交涉。由於這個疑惑,祁遐就頂下了這個任務,雖然祁遨顯得有些不願意,但看在祁遐堅持的份上,就定下了讓他八月初就要回去的約定。
祁遐不想張揚,他倒要看看什麼人把祁連給套著了,所以先讓給江臨覆寄去了撤銷和親的奏折,然後自己滿上一步到淮左。
豈料在客棧就先碰上了出逃的祁迄和祁連。
祁遐大致的從祁迄那裡知道了江臨覆的事,他之前也聽大王爺祁宿提起過祁連十幾年前讓人占了便宜的事,也知道祁連雖然不太記得那個時候的事,但一直對那時的遇見的那個人的笑容很是向往,更是知道祁連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特殊的體質。
一時之間,祁遐覺得這個事情很是有趣,靈感突發,就決定裝成祁迄來玩玩,以解無聊。
但是又不能丟了祁迄,因為他聽祁連說,祁迄的春天好像也開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