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一定會喜歡的吧。”
——事發後的半個小時。
黑衣男人帶著同樣身穿黑色風衣的長發男人走進了犯罪現場。
他們的身後是被隨意扯開的封條,警員們歪歪扭扭的躺倒在地麵上,不知生死。
“琴酒大哥,就是這裡。”
名叫琴酒的長發男人打開了手裡的金屬箱子,從裡麵取出了一根長試管,接著就像是做什麼實驗一般,把桐穀零滴落在地麵的血液收集了起來。
“嗬,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琴酒搖晃著手裡的試管,藏在墨鏡後的眼睛眯起。
“恭喜你了,通過了組織的測試。”
“從今天起,伏特加就是你的代號了。”
——真田宅。
回到家的桐穀零受到了更加嚴密的看護,但是這並沒有讓他感到厭煩。
真正厭煩的是那些不時出現在他眼前的彈幕。
隻要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同框,那些彈幕就永無止境。
“哥哥,你覺得幸村哥哥怎麼樣?”
桐穀零坐在輪椅上吃瓜,他的眼神瞥向站在遠處的幸村精市,總覺得今天的幸村精市似乎一直在躲著他。
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某人討厭的行為啊。】
【吃了我家主上嫩豆腐的人可不可以有點自覺。】
【沒想到你竟然是隔壁棚的騎士,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你們特攝廚怎麼回事?怎麼還搞鄙視鏈?
“是個好人。”
真田弦一郎回答的很認真,他已經把祖父的樣子學了三成,小小年紀就把自己活成了一個老頭。
聽到了嗎?正主親自發了好人卡。
桐穀零收起下巴,把自己窩進了輪椅裡。
彈幕吵得很凶,這讓他更加的煩躁,血液又開始沸騰起來,讓他的身體內部出現了灼熱感。
桐穀零強迫自己冷靜,他呼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吵死了,我會撮合他們的,但不是現在。
兩個屁大點的小孩就這麼被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彈幕,輕易決定了自己的另一半。
那個什麼賽博朋克式丘比特,簡直就是一個不顧及個人意願的封建大家長。
*
幸村精市作為一個從小就被教育要有禮貌的好孩子,他對真田弦一郎坐輪椅的弟弟有一種自己也不知道的彆扭感。
總覺得每一次見到那個叫做真田零的小孩,他渾身的汗毛就根根直立,敏銳的第六感就開始向他發出危險警告。
而且,真田零一直都靜靜的坐在球場的角落裡,總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他。
那種形容不出來的眼神,還一度成為了他的夢魘。
成為立海大高中網球部長的幸村精市心情很糟糕,今天的網球場上鴉雀無聲,就連揮拍擊球的響聲都被刻意放輕。
“幸村,我弟弟邀請你來家裡玩。”
已經成為一個標準弟控的真田副部長抓著網球包的帶子,他有些局促的張了張嘴,最終抬手壓了壓頭頂的鴨舌帽。
“……”幸村精市嘴角的微笑再也保持不下去,他把手裡的網球高高拋起,重重的打飛了對麵仁王雅治的球拍。
“噗哩,部長心情不好。”
“看來是到了每個月都有的那一天了,噗哩~”
“仁王,兩倍加練哦~”
幸村精市收起球拍,與好友真田弦一郎並肩,把網球包甩在了肩膀上。
“走吧。”
一路上有些沉默,幸村精市想到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孩子。
第一次見麵時雙方都隻是一個孩子,隻不過真田零有些過分瘦小了,給人一種一捏就碎的脆弱。
“幸村哥哥,我哥的房間在那邊,你們聊。”
真田零的頭發有些長,與真田弦一郎不同的是,他繼承了母親的紫色頭發,因為長期坐在輪椅上的緣故,臉色始終白得過分。
纖細的手腕有種一握就會折斷的錯覺。
真田弦一郎此時被祖父叫過去考教劍道功課,房間裡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幸村精市第一次做出了與自己一直以來的性格不相符的事情,他緊緊攥住了真田零的手腕,手上稍稍使了點力氣。
長期練習網球的手心有著厚厚的一層老繭,有些劃人,在真田零嬌嫩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鮮明的紅痕。
幸村精市湊近臉上露出疑惑表情的真田零,微微低頭,清晰的看見了白皙皮膚下的青紫色血管。
他有些出神,眼神遊離,盯上了隻是被自己稍微用力就顯現出來的紅痕。
‘咕咚’。
他突然有些口乾舌燥,心裡浮現上來的暴虐因子在他的腦海裡叫囂著‘再用力一點’。
最好讓真田零的全身都染上這樣好看的紅痕,喘息著,顫抖著,哭著向他求饒。
“你的腿,還會好嗎?”
幸村精市撫摸上真田零的腿,在感受到真田零身體的躲閃後,一下就捏緊了這條沒有知覺的腿。
“幸村?”
身後傳來了真田弦一郎的聲音,他歪著頭看向相處和睦的兩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