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黃色的塵土,整片天空灰蒙蒙的壓在頭頂,沉重感讓人產生了快要窒息的錯覺。
天際線下站著一個人形的騎士,他的全身都被粉藍色的戰甲包裹著,筆挺的佇立在了空曠的地麵上。
這個粉藍色的騎士身前倒著很多身穿黑白相間衣服的人,這些人全都用黑色的布料蒙著臉,一位少年正坐在他們的身體上。
“零,不要怕,會沒事的。”
粉藍色的騎士一步步的靠近了少年,直到來到少年的麵前,他徹底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戰甲。
“幸村。”
少年的臉被他的手抬起,臉頰上的血痕被他有些粗暴的拭去。
“疼嗎?”
少年好看的眉頭皺起,但是少年並沒有掙紮,而是溫順的歪頭貼在了他的手心。
“幸村,知道我疼,這次就讓我在上麵吧。”
少年伸出一截粉色的舌頭舔去他手指上的血漬,溫軟的觸感從舌尖劃過他的掌心,接著猛地湊近他的耳朵,含住了他的耳垂。
“嗯~”
強烈的失重感讓幸村精市從床上睜開了雙眼,刺眼的陽光照射上他的眼睛。
他微微眯起雙眼,舉起右手在眼前張開了手掌。
夢裡的觸覺還殘留在他的掌心,那麼的真實。
他盯著手心清晰可見的掌紋,下一秒就握緊了拳頭,修剪的很好的指甲印在了手掌上,輕微的疼痛讓他清醒了過來。
“零……”
幸村精市清晰的記得第一件見到真田零的那個時候,第一印象實在是太過於深刻了。
特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當天晚上幸村精市回家就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弦一郎的弟弟死了。
在一個漫天黃沙的天氣,就這麼奄奄一息的死在了自己的懷裡。
有人曾經和他說過,一旦對一個人產生了好奇心,那將是滑向不可控地步的開始。
沒錯,自從那一天開始,他瘋狂的對真田零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也是從那一天起,真田零就開始經常性的出現在他的夢裡。
有的時候他們兩人是遙遠的陌生人,有的時候他們親密無間的擁抱在一起。
有的時候,甚至……做一些更加親密的事情。
這些夢一度讓他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以至於經常做出一些讓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僭越行為。
“精市,又地震啦,快出來!”
幸村媽媽在樓下著急的大喊,樓板之間的震動很明顯,身下的床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幸村精市迅速從床上爬起,抱住窗台上的矢車菊匆匆下了樓。
腳底下的震感與網球比賽那天很像,他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天空,並沒有看到那天的高大怪獸。
“這幾天都怎麼了,前幾天聽說有人還拍到了東京出現巨大怪獸的事情……”
幸村精市親眼見過那個巨大的怪獸,很震撼,有巨物恐懼症的人說不定真的會被那個高大的身影嚇到癱倒在地。
——鈴木珠寶展覽館外。
怪盜基德捧著紅寶石離開了展覽館,他把紅寶石反複拋起,最後舉起,對著天空欣賞著美麗的光芒。
“真漂亮啊。”
桐穀零喜歡紅色的東西,這顆紅寶石莫名的讓他想到了幸村精市的眼睛。
雖然顏色並不一樣,但是幸村精市的眼睛與寶石的閃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同樣是淩厲又美得動人心魄,骨子裡還有著令人難以忽視的高貴。
“……是啊。”怪盜基德收起寶石,他壓了壓頭頂的警帽,微微彎腰眯著眼睛露出和善的笑容。
“這裡很危險哦,上次聽到這個聲音,天空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怪物,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害怕嗎?”
他的視線掃過桐穀零身下的輪椅,傾身與桐穀零拉進了距離。
“小零,終於找到你了。”幸村精市背著網球包,他說話的氣息有些微喘,平時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在見到湊得很近的兩人時變得僵硬起來。
“幸村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桐穀零抬頭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幸村精市,他背後的天空中已經開始顯現出巨大怪獸的影子。
“弦一郎在找你,快點跟我回家吧。”他沒有明確的回答桐穀零的問題,而是繞過了怪盜基德,故意用著模棱兩可的話語。
他在吃醋嗎?
怪盜基德打量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切換,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在大地的震動中揮了告彆。
巨大怪獸出現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工廠,還是上次的那個機械感十足的模樣,隻不過這次它隻是安靜的站立在了那裡。
“我們走吧。”幸村精市的眼神根本沒有關注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獸,他隻是笑著,很專注的凝視著桐穀零的側臉。
【這個地方的人真的好奇怪啊。】
係統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