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來兩句喜慶的賀詞——慶賀新婚的那種。”
許是沒想到還要這服務,係統沉默半晌,隨即道:【一句一積分。】
“嗯,成。”
她提筆,在麵前的紅紙上寫:兩姓來合婚,日日有錢春;給您翁姑官,雙手抱雙孫。
隨後她拿出圖樣來,用繡花針照著刺下去。
等她刺好兩盞無骨花燈時,再抬起頭天色已然昏黃。
她微微昂首,朝一旁候在店中的盛聽吩咐道:“今日無客,閉店吧。”
盛聽沉默地扭身闔門,然後來到櫃台前給她點了燭燈。
洛淨顏笑著道:“多謝,你忙嗎?要不今日你去做飯?”
雖然剛開始說的是包吃包住,但現在習慣了,倆人都沒覺得不妥。
盛聽去做飯去了,洛淨顏便繼續給蘇若淳製喜燈,她雖沒說要幾盞,但卻曾提及越多越好。
洛淨顏一口氣做了十盞蓮花燈,旋即貼上了她家鋪子的標簽。
她現在比起洛氏燈鋪無權無勢,總要在國公府這棵大樹下乘涼,而國公府姑爺秦愫又是新科狀元,現如今他們雖然尚且中立,但實力仍不可小覷,連東宮都要忌憚些許。
肚子咕嚕一聲,她丟下手中紮好的燈籠,伸了個懶腰。
她正好碰上想來叫她吃飯的盛聽,微微仰頭,看到他剛好站在夕陽黃昏的柔光下。
她第一反應是這人怎麼會發光,隨即繞過他望向遠方的夕陽,光暈發散,鋪灑在大地上。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洛淨顏喃喃道。
隨之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感,連忙回了櫃台。
盛聽疑惑地跟上前,就見她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洛淨顏在紙上畫出了新燈的圖紙,隨即也將數值寫了上去,她輕聲道:“阿聽你先去吃吧,我待會兒。
“好。”
*
這兩日鋪中沒什麼客人,反倒又到了交租的日子,洛淨顏見著許嬸有些小心地踏步進來,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下屋內。
她從櫃台後走出來,白皙的臉蛋上沾了些許油墨,“許嬸來了?”
許嬸有些局促地搓搓手,眼神也頗為有一些飄忽。
洛淨顏將這月的租金加了些錢,太瘦遞給他,但卻不料被她給擋了下來。
許嬸年紀不小,臉上有許多褶皺,兩雙手更是粗糙,滿是做農活留下的繭子。
她也像許多農人一般佝僂著背,憨厚的臉上寫滿局促和歉意。
“許嬸,您可是有什麼難處?”
“洛姑娘……”許嬸猶疑著開口,“其實昨日有人找到我,說想要買我這間鋪子……”
聞聲,洛淨顏明白了,看來許嬸是來收回鋪子的。
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我明白了,您先歇著。您也知道,這對我來說有些突然……”
洛淨顏邊說,邊去沏了壺茶,旋即將茶杯擱到許嬸旁的桌子上。
許嬸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道:“洛姑娘,此時是我不地道了,可……唉!”
“這個月我多付些租金……”
“洛姑娘,”許嬸麵露難色,囁喏道,“我實在是為難。”
“好。”洛淨顏也不再勉強,拿起茶杯一口飲儘,“我這茶泡的有些澀了,您多擔待。”
送走許嬸,洛淨顏回到鋪子裡,掃視了一圈屋內。
屋子裡多是她製作的燈籠,和一些在係統裡兌換的蠟燭。
她歎了口氣,恰好此時,蘇若淳派來取喜燈的小廝也到了。
“諸位往後院去就好,還請小心些。”
“洛姑娘,”春菊拱手作揖,“我家小姐想請您前往參加宴席。”
洛淨顏本來也沒什麼事,恰好國公府上估摸著也都是些位高權重之人,過去巴結一下也好。
而且指不定還能遇到尹家人和洛家人呢,她得過去給他們找些不痛快。
“你呢?去不去?”
盛聽搖搖頭,道:“我看鋪子。”
“也好,”洛淨顏嘟囔道,“這些日子青竹沒來也就罷了,也招不到彆人……沒事兒,剛好還得搬家呢。”
*
洛淨顏來得趕巧,春菊帶著她去找了位置。
位置有些偏,且剛好和洛家人一桌。
洛淨顏穩穩落座,而且就當沒瞧見他們一家人似的,垂眸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洛淨顏,你沒看到我爹我娘嗎?”
這人,這麼沒眼力見呢。
洛淨顏乾脆沒有理會,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等新人行完禮,賓客也都活絡起來,開始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