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誌想著自己昨夜冥思苦想了一夜才想出了若乾條的規矩,自己隻說了一次便給他記住了全部,連個錯處也沒有,到是對他的記憶力有些興趣。隨意抽出書桌上的一本書,扔給他,說道:“一刻鐘,背下來。”
吳大郎接住扔過來的書,微黃的封皮,左上寫著三個字,數數他會數,可是,那幾個字卻是不認得,以前弟弟也有心教過他,隻是繼父不同意,為此還罰了他,還連累弟弟也受了嗬斥,雖然後來弟弟還是不死心的要教自己但卻被不識好歹的拒絕了,經常因著自己的原因而讓弟弟受到斥責吳大郎心裡不忍,再者男子無才便是德,書裡便是這樣寫的,也學著書中所講行事,還記得以前弟弟不肯背的那些《夫訓》、《夫德》自己卻是記得很牢,有時繼父抽查時弟弟背不出來,自己還可以暗中幫上忙,雖然有時被繼父發現,少不得一頓罰,可卻讓弟弟逃過一劫,繼續去讀他喜歡的詩。是以直到現在他也就認得家人和自己的名字,而這書上的字自己卻也看不懂幾個,更不要說背下來。
吳大郎無助的看看妻主,不,從現在開始在無人要稱呼她來淩君,自己畢竟是她不承認的正夫,怕是她心裡的正位已是留給昨夜她不知喚了多少次的人了吧。自己長成這樣,哪有什麼資格想這些。
“淩君見諒,妾不認識字。”吳大郎偷偷抬眼看著,見她隻是皺了眉頭接過書並未發怒,便又大了膽子說道:“若淩君肯教,隻需念一遍,妾便可以復述出來。”
“嗬,不識字。”淩誌笑笑,是了,在這個半封閉的小村莊裡,又有多少男子能有機會識字辯文呢。他也隻是個例外了,卻也因為有了那麼一個爹爹,便又不得不忍受那麼多的流言蜚語,若是沒有這些東西阻礙,自己也不用在這裡看著眼前這個蠢物,怕早是共吟詩文共書墨畫了。隻是不知他現在如何,若是知道自己已經娶夫成家,又不知要怎麼樣難過。而自己在做什麼呢,竟然想到讓他背詩文,重重的把書拍在桌上,轉了個身麵向另一邊了。
啪的甩書聲傳入吳大郎的耳裡,身體不由得跟著一縮,卻未有疼痛相隨,不由得鬆了口氣,睜開眼看著地麵,這裡是自己以後要伺奉一輩子的妻主家,不是有繼父的地方。小心的退到床邊,盡量的不引起她的注意,隻當自己不存在,但依舊是不時的抬眼望去,怕她有什麼需要,自己也好伺候。
就在這小兩口相互沉默的時間裡,淩斐將夫君安頓好後,便出去查事了,但所查到的事情卻與清兒問到的所差無幾。她也尋思不出是哪裡的環節了了問題,轎婦不可能,從聊天中知道她們一路上都未曾歇過,媒公雖是收人錢財的有時會口吐蓮花的將對方描個天花亂墜,但新人是自己夫君親眼見過的,定然是錯不了。至於那一家人,問過街坊鄰居也未發現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