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郎笑笑,繼續轉身鬆土去了。吳大郎是羨慕淩子悅的,雖然那個壞女人到現在還沒有出麵,可是他有姐姐護著,相信以公公婆婆平時的寵愛,這件事情也不會讓他受多大委屈,更何況,他臂上的守宮砂還是完好無損的。
淩誌看著弟弟在那裡挺開心的樣子也就不多管了,拆了母親的來信,慢慢打開,信上隻有寥寥幾個字:勿憂,順其自然,不日即歸。
淩誌拿著信對太陽照了照,又放到火上烤了烤,這才死心,確實隻有這麼幾個字。
淩誌心裡不僅疑惑了,難道父母真的是知道了莊賢和弟弟的事情?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是默許了的?想起莊賢的那句話,淩誌在心裡估量著這句話的真實性。
桌上躺著幾個貼子,都是好友邀她去參加詩社的,這幾日都在家裡處理弟弟的事情,哪裡還有這個心情去,即使去了,恐怕也作不出好詩。如今母親既然來信叫自己不必煩憂,看來是有功夫去參加詩社了。
時間過了!時間過了!時間過了!
淩誌翻到最後一張,總算是時間未過,可惜是今天,約在山上,就算是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
淩誌歎了口氣,頹然癱在椅子裡,把幾張貼子扔回桌上去。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會,卻好像朦朦朧朧間有人在叫她,好像是真兒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仿佛撫在人心上一般。真兒,真兒!真兒瘦了,連手上都是瘦骨,待想看得再真切些,卻不防給他掙脫了去。淩誌使勁睜開眼睛,隻有書房門半開著,房裡沒有真兒常用的香,什麼也沒有,許是自己的夢吧。隻是為何夢裡如此真實,所夢見的真兒確實瘦了!想是春夢了無痕吧。
起身正打算到外麵去走走,卻不想腳下一滑,似是踩到什麼東西,撿起一看,竟是根木頭簪子,看著有些眼熟,似是吳大郎頭上常戴的,嗬嗬,淩誌心想,想必是哪天收拾房間時不慎落下的吧。
這根發簪想是有些年頭了,簪身已經在發黑發亮了,頂端刻的似是花骨朵,欲開未開,當初刻的時候應該是未曾用力,現在這花骨朵好似不太顯得出了。印象中,他好像一直是戴著這個。想起弟弟奩內琳琅滿目的首飾和櫃子裡各式各樣的衣服。難道這個男人來時竟沒有一件首飾嗎?還是說這個簪子有什麼特殊意義,讓他一直舍不得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