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誌仔細看著眼前這人,眉目是未長開的樣子,但若是長開了想必日後也是一個美人胚子,但從來往的印象中,她並未記得有此人的模樣,不禁問道:“這位小公子,可認得我?”
那人一襲紫衣未語先笑,笑聲頗似動人,仿似銀鈴一般,說道:“小姐不識我,我卻識得你!”
說完便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遞到淩誌麵前,也不說話,隻是微微歪著頭用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她,示意淩誌去接。
“這是何物?在下已有家室。恐難以消受。”
又是一串笑聲,隻是這次笑得有點前=俯後仰,淩誌看著他得張狂,正要拂袖而去,卻聽他止了笑說道:“我家公子說了,小姐若還是念著那柳樹上一袋枯葉,就會收下此信。”
淩誌聽到此,猛然停下了急行的步子,轉身從他手裡奪下那一封薄薄的書信,這是她日夜思盼的,曾經用儘各種辦法也找尋不到的,那怕隻是蛛絲馬跡,卻也蹤影全無,如今握在手裡的,竟然是……
“他現在人在哪裡?”
“你捏疼我了!快放手。”來人不曾想一介書生竟有如此大的手勁,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她,她這樣子,她這樣子他從未見過,那麼急切,焦慮,害怕甚至於,握著他的手在顫抖,我,我我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雖然公子跟他說過不可透露他的行蹤,但是,他被她眼裡的哀傷所震撼了,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我隻是送信的,其它的都不知道。你快點放手,放手!”
淩誌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隻是,這薄薄的一封書信如何能滿足她的日思夜想,她一定要見到本人才行。定下心神,她也恢複了自己一向的從容,雖然她也知道現在的從容多是裝的。
“那你家公子還有其他的話要你傳嗎?”
“我家公子說了,信要到了家裡才能拆,拆之前你要考慮清楚。”那人一笑轉身,沒走幾步卻又回過頭說道:“嗯,我家公子還說了,小姐千萬不要跟蹤我,或者企圖跟蹤我,若真要想見,三日後在牛頭山下酒肆相候。切記。”
隻一晃眼,那紫衣便沒入人群,難以尋見了。
淩誌低頭看著信,信上的字跡熟悉依舊,跟她的字跡頗為相似,這些都是她以前一筆一畫教於他的。
淩誌坐在書房裡沉思了許久,一直到吳大郎挺著個大肚子來叫她吃晚飯,她才慢慢的從以前的世界裡回過神來,手裡依舊是那封未拆開的信,已經被她捏得有點變形了,一抬手一起身,才覺得自己全身都酸痛,回想起來,自己似乎是未曾動過。
“你先去吧,我過會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