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誌被父親林清拉進房裡,看著一臉沉重的父親,她想她知道父親是要跟她說什麼。
淩誌低著著跟著父親坐在桌邊,兩個人一時沒有話。林清看著同樣沉默的淩誌,知道她的心裡還是沒有底,便開口道:“今天去爺爺那裡你也聽到了,司馬家的人已經去過主宅那裡了。”
淩誌點點頭,這事她是聽說了。
“原先你就答應過的事,現在是什麼打算?”
“這件事,今天真兒跟我講了,橫豎是我負了他,我不能再做對不起他的事。”
“難道你這樣做就對得起他了嗎?要說對不起,那也是我的原因,若當初……”林清撫著額頭。
“真兒說,他會把孩子過繼給大郎,就當是大郎的孩子。他……”淩誌想起今天她去看真兒時,司馬真什麼都沒說,第一件事便說的是這個。
“這,這怎麼能成呢?”林清聽到此,忽的站起來,說道,“這要是個男娃,到是好辦,可是個女娃,司馬府肯定不會罷休的。”
“真兒說,他娘家那裡他會擺平的,隻怕大郎不肯……”淩誌看著她父親,其實她心裡另有擔心的事,“更何況還涉及到族裡的好些人……”
這族裡好些人,主要還是指前些年,淩誌上頭的那些姐姐們做生意被騙了巨額的錢財,本來這對於淩家來說並不算得是小事,卻偏偏淩誌的大姐在氣頭上遇到了當時騙她的人,二話不說便上前動手了,結果一時不察便失手將那人打死了,她怕報官連夜給跑了,淩家暗地一查才查出那人原來是司馬家的下人仗著司馬家的勢在外麵招搖撞騙,這次被打死也是活該她氣數到頭了。
本來這事發生與淩誌毫無相乾,此事可官了也可以私了,大不了賠她們些銀子便成。可司馬當家人卻不肯,愣是盯上了淩誌,說要把小兒子嫁給她方肯做罷,不然便狀告淩家仗勢欺人直至當今聖上麵前。
後來這事,司馬真是跟她娘說過他對淩誌的事,卻不想他娘使這樣的手段,當夜便把自己往小轎裡一裝進了淩誌的小宅子,從此和司馬家斷了往來。可惜他娘卻是不肯,愣是靠著自己在京裡的關係和淩家太夫人達成了協議。淩誌起初不肯答應最後還是敵不過族裡的糾纏,半拖半推的直到現在。哪成想,原本和淩家亳無聯係的司馬家卻借此機會和淩家攀上了關係,此後的關係更是發展得盤根錯節,這些遠遠的超出了她和司馬真早先的預料。
淩誌在擔心吳大郎,吳大郎卻在自己的房裡布置起來。雖然淩誌少來休息,但該準備的東西他是一樣都沒有少,隻是淩誌有個習慣,她一向都習慣用常用的東西,所以吳大郎把原先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吳大郎覺得自己的領口是不是敞得太開了,便攏了攏,可是再看一眼又覺得過於緊了,如此的幾次,總覺得不滿意。看著燒了一半的蠟燭,使勁的壓下了氣息,換了一根蠟燭結果還是沒有等到。
吳大郎不住的擰著自己的衣角,這讓他想起他嫁到淩家第一個晚上,那時好像也是這樣的。
順了順臉頰邊的頭發,雖然他知道妻主不喜歡他妝扮,他也知道他扮妝起來也不好看,但是臉上的這個疤,他總希望能遮住,那個異於常人的地方,太夫人的話總是在他耳邊響起:“不得體……”等得太久,吳大郎起身,拉開門一條縫,外麵的黑漆漆的一片,出了房門,卻是看到司馬真的房間已經是熄了燈,可是這樣的話,妻主會到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