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郎忙好了店裡的事,抽空便回了一趟老家,幾年沒住,這個原本就不怎麼結實的房子現在更是搖搖欲墜了。因此吳大郎決定還是拆了重建的比較好。
重建需要時間,吳大郎讓村裡本來就對他家多有照顧的一個工頭負責,工錢比彆家多付了好多,除去工事的事情,他鮮少回來,每次都是來去匆匆,饒是如此,村裡人的閒言閒語還是入了他的耳朵,不過總算是見過大世麵,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了。
包了半年的客房,吳大郎不再隻是躲在房裡,店裡的帳目他是日日要查的,此番回來的改變,店裡的夥計看在眼裡卻苦在心裡,一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再像以前那樣的敷衍塞責了。
儘管對於掌櫃之前的隱瞞有所不滿,但對於經營之道,吳大郎也隻是學了一點皮毛,根本無法勝任,因此這個掌櫃他決定還是留下來,隻不過自己得在這裡多放點心思罷了。
這些事情看起來簡單,吳大郎看著眼前的帳目,以手撫額,這些東西要是司馬真眼裡那根本就不是問題,但對他來說就相對難了很多,隻有找出一兩個關鍵點,然後再做提醒了,希望那個掌櫃不要因為他是個男人就輕視了他。
操勞了一天,吳大郎決定好好犒勞一下自己,到了客棧正要吩咐老板把好菜送到房間,卻見老板迎著他便笑道:“客官,晚飯已經送到您房裡了,要是還有什麼事情就請吩咐我。我就在樓下。請請請……”
吳大郎詫異的看著她,心裡想著她可能是認錯了吧,但對方顯然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一直的把他往樓上請,到了房裡,看到放在桌上的菜式他才知道原來她說的人真的是他。可是他既沒有自己叫過也沒有讓人來叫過,這個老板是緣何知道的呢。正要問她,卻見她已經早一步退了出去而且還關好了門。
脫下鬥篷,坐了下來,這些菜式都是以前弟弟愛吃的。難道是弟弟來了嗎?可如果是弟弟來了,他不可能不跟自己聯係還玩這個小花招。可是他能認得或者會做這件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吃好飯也沒能想出來是誰,靜坐了一會兒,他便決定還是早點沐浴休息的為好。
打開門卻看到老板正站在外麵,而兩個夥計則抬著一個大木桶吃力的正往這邊走來。而吳大郎則看著她們登堂入室的放好了木桶,倒入熱水,安置好洗浴用品然後收走了碗筷,又是他插不上嘴的事情。老板在那裡點頭哈腰的說著打擾打擾卻全無一絲不好意思的樣子。
如此過了好幾日,雖然吳大郎也多次問過老板,但都被老板繞了過去,這些應對人的事情本就是吳大郎的短處,能跟店掌櫃那樣說已經是讓他撐到了極限,現在這樣對著一個對他如此關心的女人,他更是說不出話來,因此隻好受著老板的專顧不提。
房間是包了半年的,錢也是一次性的付清了,有據為憑,可是要是退了房間的話,那錢多半也就拿不回來了,雖然他現在不用擔心錢的事情,但從小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默默接受了這一切。
一個年青的女子急匆匆的跑進了店鋪,直直的就要往後麵衝,被掌櫃的給攔了下來,這後麵坐著的是個男老板,她一個女人怎麼可以胡亂的闖進去呢。女子雖然被攔下卻依舊不死心的想往裡麵衝,直叫著出事了出事了。
掌櫃的趕緊使眼色讓旁邊的夥計去裡麵請老板,那夥計緊跑幾步進去了,緊接著吳大郎也出來了,看到女子愣了一下。
那女子拉起吳大郎的手便往外麵跑去,吳大郎幾次想叫卻因為跑得太快氣差點接不上,隻好作罷,忽視兩旁路人的表情隻專心的跟著跑。離店鋪不遠的地方停了一輛馬車。剛坐穩,一股很強的衝力讓吳大郎整個人猛得靠向後麵,一陣暈眩襲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