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 很熱,嗓子也像冒了煙似的,……(2 / 2)

撒羅卡德古堡 倉羲 7172 字 11個月前

“黑毛,你告訴我,怎麼才能離開這裡!!!我在這裡一秒都待不下去啦”阿雪哀求著,此刻的他就要崩潰了,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並且隻崇尚科學的人,去相信穿越之類荒唐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

“你是哪裡的,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黑毛投以無限同情的目光。

“中國”

“實話告訴你吧,在這片廣袤的陸地上,隻有一個國家,那就是:撒羅卡德大帝國。包圍著陸地的海域名為苦海,年長的智者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岸是撒羅卡德大地。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從中國過來的?”

阿雪看著黑毛滿是獵奇的雙眼,沒有回話,他要是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中國來到這的,那就好了,就不愁回不去了。阿雪欲哭無淚,如果家人把他當死亡處理,是不是喪事都辦完了。或者說又多了一起懸案,一男子落水,離奇失蹤???

阿雪待坐在沙灘上,靜止的身影散發著難言的哀傷和惆悵,讓人心疼。黑毛悄悄地移了過去,靠著阿雪的背,也跟著傻坐著。這是一個非常經典的Pose,地球人都知道的背靠背,Kapa.

人在孤單、無助的時候,總愛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快樂的,傷心地,每一筆都是此生難以忘記的溫馨。阿雪記得,在很小的時候,他經常和父母、在一起玩的小夥伴說,他一定不是平凡的人。因為,從有記憶的那天開始,隻要睡覺就會做同一個夢。父母當小孩胡鬨,同伴們也隻是一哄而笑,以後也就不和大家說什麼了。到後來,他很害怕,一個夢持續重複了二十餘年,是何等的恐懼。如今,噩夢實現了。

無邊的藍中有抹希望的綠,畫麵很模糊,那感覺好像是在水裡。自己被沉重的鎖鏈牢牢束縛著,無邊的藍應該就是這苦海,而那抹綠應該就是這充滿詭異氣息的綠地----撒羅卡德。頭莫名的脹大,昏昏沉沉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戳穿了,好疼,好疼,和那晚在水中被刺得滋味是一樣的。耳邊飄蕩起一個人的名字----倉海。那個神秘男人口口聲聲呼喚的“倉海”是什麼人?他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嗎?“按照你的話做了······”難道是那個叫倉海的,讓黑發男人來殺自己的?!而現在自己沒死,還好好地活著,黑發男人會放過自己嗎?種種跡象表明,有人或者是非人類在追殺自己,阿雪不禁打了個冷顫。夢中的場景已經出現了一部分,想必離那未知的情節也就不遠了吧!說不定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確實是大有隱情。阿雪抿了抿因發乾而起了白皮的雙唇,看來這個糾纏了自己二十餘年的噩夢是提醒自己要小心的先兆。

黑毛拽了拽阿雪的衣角,“喂,你在想什麼?乾嘛這麼安靜,其實你也不用想的太多,那樣會很有壓力的。我個人認為世界上沒有解不開的迷,隻是我們一時還找不到答案而已,我相信你能找到辦法,回到你原來的世界!”阿雪轉過頭,從頭到腳,又把黑毛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邊,像紅外線掃描一樣細致,人真的不可以貌相啊,這小妖精竟然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來,拍馬屁神功是練到家了啊!似笑非笑的表情把純情的黑毛給嚇得乍毛了。不過小鬼真誠的眼神的確讓阿雪感到很寬慰,頗有柳暗花明的感覺。“我地位低下,沒有什麼學識,可是我可以去幫你問問那些學士,沒準他們能知道把你送回去的方法哪。”阿雪這人見不得好,哎,感動的淚流滿麵啊!至少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有個幫手那!

“黑毛,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不許撒謊啊!要是敢撒謊後果自負知道不?這兒有叫倉海的嗎?”能問出這個問題並不奇怪,按正常的推理,傻瓜也會猜出倉海這個人對自己的生命財產安全是有很大威脅的。

“恩,倒是有那麼一個!他是第四王朝的第七位王的長子,也是第五王朝的第一位王的哥哥,也就是現在的倉蘭陛下的哥哥,兼同性戀人。當然,後麵這個是民間傳說,是真是假不大確定,可是長王子已經死了很久了,差不多一千年了吧!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倉海這個名字啊”

“你什麼都好奇!還有什麼是你不好奇的?!”黑毛無語。阿雪鬆了一口氣,死了好,死了好啊!他死了,指使彆人暗殺自己的主謀就沒了,自己安全了。

“喂,你們的倉海王子是怎麼死的?”好奇心無止境,好奇心是魔鬼。

“不知道,關於他的死是有很多種說法的,而且和他有關的典籍都被禁了。我必須得告訴你,倉海在撒羅卡德是一個不吉利的名字,如果有人聽到咱們倆在談論倉海,報告了王,咱倆會灰飛煙滅。再說了,這等皇家重大秘密,我這種連城裡都沒進過的小人物怎麼可能會知道嘛!你還沒完了!”阿雪瞪了黑毛一眼,屁股又癢了,找挨踹是不是!?

阿雪朝遠處的樹蔭處走去,繼續這麼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烤下去,來杯紮啤,自己就是一燒烤。自己的腦袋一定是壞掉了,竟然在烈日下曬了這麼久。

“這地方處處都有危險,去我家吧!我家裡麵隻有我自己,夠寬敞······”人家都真誠到這份兒上了,要是再拒絕就太不近人情啦!見阿雪猶豫不定,機會來了,黑毛趕忙湊到小腿處,用腦袋蹭啊蹭,蹭啊蹭。

“恩,反正我現在無家可歸!你真沒打我的鬼主意???”

“不會不會,你長得這麼好看,我不舍得當食物吃掉······嗬嗬·····”有些頑皮。阿雪也跟著笑了笑,這小家夥真會說話。隻是沒有注意到,小流氓此刻是兩眼冒心心,腦中瞬間閃過N種不健康、兒童不宜的畫麵。咽了幾口唾沫,低著頭,走到了阿雪的前麵“我帶路。”聲音很小,其實黑毛的臉紅了,是紅的“呼呼”直冒煙的那種,身後這個二十來歲的男孩,是他活到現在見過的所有人中,最漂亮的一個。

彆看黑毛的腿短,走起路來一點都不慢。阿雪緊跟著,顯得很吃力,炎炎的日頭下,汗水浸透了襯衫。阿雪喘著粗氣,手不斷地扒拉著擋道的亂樹枝,還有很多帶刺兒的灌木,一大群蟲子還不斷地圍攻著他。黑毛的家在半山腰,而從沙灘到山腰根本就沒有路。幾乎就是摸索著前進,阿雪不停地在心中安慰著自己,有骨氣的人是從來都不走彆人走過的路的,自己現在是很男人的做法。整個山坡上都是半人高的雜草,還有七扭八斜的小樹,密不透風,即使偶爾吹來了那麼點風,也是熱乎乎的。阿雪艱難的邁著步子,身子上像是鍍了一層粘膜,特彆粘,難受死了。哎,一個大城市裡長大的陽光美男那裡遭過這種罪啊!一個不留神,被雜草中的藤條絆倒,結實的來了個前趴。光滑、白嫩的手戳進了一堆滿是黑刺的草窩裡,阿雪臉色很難看的爬了起來,抬起頭正對上黑毛的紅眼,身為人類,對於長紅眼的還是存在著恐懼的心理,畢竟傳說中的吸血狂魔都是紅眼睛,被黑毛嚇了一跳。黑毛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樣子他很激動。趕忙踮起腳,托住阿雪的雙手,仔細的查看。尖銳的黑刺像毒蛇的尖牙一樣刺進了白皙的皮膚,小血珠漸漸地滲出。

“黑毛,不要緊的·······”說罷,咬緊牙,一狠心,飛快的將手上的幾十根尖刺拔了出來。血珠愈聚愈多,淌了下來,阿雪用舌尖舔了舔,都說唾液可以消毒的。用手背蹭了蹭小鬼的頭,“繼續趕路吧,我快渴死了!”

“家裡有水······”黑毛嘟起小嘴,繼續趕路。雖然碎石頭很多,但至少障礙物在明顯的減少。

黑毛指著前麵的山洞,有些窘迫的說“這就是我家,雖然很簡陋,但可以擋雨、避風。”阿雪微微一怔,趕忙笑道“嗬嗬······很好啊,涼快!”算是對黑毛的安慰吧!其實黑毛說的很有道理,起碼可以擋風擋雨,好歹也是個家啊!

跟著小鬼走進洞中,由於洞口很大,所以裡麵並不潮濕、陰暗,反而乾爽。洞裡呈半圓狀,地麵是石質的,同弧形牆麵一樣,非常光滑。陳設很簡單,正中央處,有一塊高約60來厘米的方形石台子,台子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木質罐子,在最裡麵靠牆的部位,放著一大堆絨毛,應該是床吧!

阿雪累了,直接在洞口處坐了下來,涼風習習,清爽宜人。黑毛輕手輕腳的來到阿雪身邊,黑乎乎的小手上捧著個大罐子,阿雪非常疑惑的看著他。

“你不是渴了嗎?喝點水吧!”阿雪剛要伸手去接盛水的罐子,黑毛卻快速的將罐子移到了一邊,“你的手受了傷,讓我······讓我····幫你吧!”阿雪眨眨眼,沒拒絕,這孩子真好,比自家妹子還會關心人!有人伺候還不好???求之不得哪!!!隨著冰涼的液體滑過嗓子,真是舒服極了。

“你餓嗎?”黑毛很關切的問,畢竟這個人昏了一整天,現在應該很虛弱的。

“不餓,我想睡覺”

“去我的床上睡吧,我隨便找個地方都能睡!這裡容易著涼。”

“謝謝,嗬嗬······我現在都快自燃了,涼點不怕。”連打了幾個哈欠後,靠著塊石頭,這樣腰部和脖子會好受些,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黑毛坐在阿雪的身邊,癡癡地看著。長長的睫毛,在較弱的光線下投射出一道小陰影,兩道細而濃密的彎眉舒展,高挺的鼻梁很纖細,清瘦的臉頰,略尖的下巴,碧玉般的唇瓣,煞是迷人。

黑毛很無聊,躡手躡腳的縮到了阿雪的懷裡,彆提有多幸福了。

火辣辣的驕陽,漸漸移至西天,海天、陸地,都披上了一層檸檬紅。

黑毛坐起身,在洞口生了堆火,主要是為了照明。昏暗的天色,舞動的火焰,如同紅鑽石般的瞳子閃耀著動人的火彩。清晨,在海邊第一眼見到這個人,黑毛就再也移不開自己的視線,他太美了!朝陽金燦燦的光芒,為他綺長的身體撲了層淡金色的粉,仿佛是從古老王朝中走出的聖子。光輝、亮麗,純潔,美好,隻可遠觀。

食色性也,凡人都喜歡接近美好的事物,甚至隻是瞻仰一下,都會覺得滿足。黑毛是撒羅卡德國度所有種族中,最為低下、貧賤,被人看不起的一支。他們的樣貌極其醜陋,但是卻擁有一切人類該有的情感。他們會使用語言,卻不敢表達心中所想;他們有手有腳,可以勞動,王卻下令,永不得踏進都城半步;他們是有智慧的,但卻沒有資格加官封爵。能不能填飽肚子,是每天最讓人擔憂的問題。

在這個等級思想嚴重的國度裡,種族歧視是很嚴重的,這種低下的人也隻能與低下的人結合。

黑毛從不妄想自己會得到愛情。

也許,有這樣一個人他真的很愛,很愛,隻是這份愛太過卑微,注定了被忽視。就像巴黎聖母院的敲鐘人卡莫西多,即使真誠,真心,無畏,可結局無非就是那樣······悲哀,苦楚。

被愛者比施愛者幸福,被愛者可以選擇接受或拒絕,而施愛者隻能選擇愛或是更愛。

是誰的眼,不小心溢下了一滴淚,又鹹又苦·······可流淚的人卻依然說:自己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