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看了一圈大門,上鎖用的鐵鏈鬆垮的掉落在地上,甚至上麵還插著一把鑰匙。
吳春雙眼一黑,傻子都知道這是內奸裡應外合做的了,這火大概率也是混在大理寺的內奸放的。
“孟七,齊三!莫老根跑了!你們倆叫上能叫的人跟我出去把莫老根抓回來!”吳春打開衙門就衝了出去。
孟七齊三也傻眼了,倆人麵麵相覷,趕緊跑去喊人。
莫老根身手矯捷地翻過了早就規劃好逃跑路線的院牆,他一臉輕鬆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然後優哉遊哉的從明鏡司的後麵那條街溜了出去。
“小樣,真以為死盯著本大爺就能關的住我是吧?”莫老根冷笑一聲,朝明鏡司的方向比了一個朝下的拇指。
然後一路小跑,慢慢地跑出去了明鏡司所在的位置,就在他一邊吹著口哨一邊離開的時候。他聽到了有人在瓦片上奔跑的聲音。他猛地一個側翻滾,堪堪躲過了一把從天而降的茗刀,茗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清冷寒芒。
“真的,我真的覺得今天晚上要什麼事都沒有,我一定會宰了吳春。”寒冷的月光照亮了少年的半邊臉,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夜行的俠客。
莫老根神色警惕,但嘴沒停下:“謔,哪路俠客這麼晚還跑來挑事?我莫清澗的大名有聽說過嗎?”
“不熟,沒聽說過這號人。”冷峻青年那疑惑直接寫在臉上。
化名莫老根的莫清澗頓時明白了這人不是混江湖的,他剛想說話就一個猛扭頭,刀鋒如一絲銀線輕輕地在他的臉上劃開一道細口,猩紅在刀刃上顯得如此刺眼。
莫清澗神色陰沉:“我不知道你是誰,讓我離開,不然小心你全家腦袋。”
“哦,你這種裝有背景唬人的我見過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那持刀的俠客掏了下耳朵,然後抬手就是照麵門劈去:“不過我打了也有十個八個了!”
莫清澗一個俯身躲過馬上就是接了一個上衝拳直奔俠客胸口而去,那人反應很快一個收刀側身躲了過去。
莫清澗突然聽到嘈雜的人聲就知道追兵馬上就要來了,但是眼前這持刀的實在難纏。莫清澗也發了狠了,一個橫掌蕩開刀鋒,直接去奪刀,那俠客反應非常快,順勢把刀擲飛,刀飛出去老遠。莫清澗刀也沒奪成,脫身又無望,簡直氣的要死。就在發了狠想使陰對著俠客來記狠招的時候。一大隊大理寺的獄吏值守拿著刀槍,在吳春的帶領下從巷子一側衝了出來。
莫清澗一看這架勢,作勢就要跑,被俠客一個腿下陰招絆了個嘴啃泥。
吳春看到那青衫俠客,直接比了個大拇哥:“乾得漂亮,聽雪軒我擺席,一定得請鄭大人好好吃一頓才是。”
鄭雪雙手拍了拍泥土,指了指地上一臉怨恨的莫清澗:“你……”
他們還沒有說完話,一大隊兵甲又衝了進來,為首的穿著一身玄黑色衣服綴上一朵蘭花,坐在高頭大馬上,趾高氣昂的看了眼身後的士兵:“去,把那個倒在地上的給我帶走。”
“且慢!”吳春大喝一聲,雙手抱拳朝那人行禮:“在下明鏡司獄丞吳春,此人是獄裡關的要犯,要犯潛逃我們剛製服他,如果要提人必須有文書符印。閣下是哪部官員?文書符印是否具在?”
騎在馬上的人緩緩轉過頭,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哦,本官是巡風司巡街使曾廣全,特奉上命前來提人,說是莫老根有隱案消息急提司內審訊,來人,將文書符印遞給吳獄丞。”
吳春準備的一腔義正言辭的詞全給憋回去了,看到對麵給的文書符印具在直接說不出話,隻能硬著頭皮接下提人的文件。
“這下我帶人走,吳獄丞應該沒有二話了吧?”曾廣全那笑麵虎一般的表情看的吳春脊骨發涼。
“曾街使您請便吧。”
“帶走!”
那一隊兵甲和玄黑衣服的曾廣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鄭雪歪著頭看著吳春:“白忙活了?”
吳春歎了口氣:“也沒有,但我可以肯定對方是要找茬,如果今天晚上沒攔住莫老根那後果應該會比現在糟的多。”
鄭雪聳聳肩:“到聽雪軒等你解釋給我聽,彆忘了我那一桌好菜啊。”
吳春肉疼的笑了笑:“好說,鄭大公子,謝謝了。”
“謝個屁,跟我說什麼謝謝。回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月光讓颯爽的少年平添一絲恬靜,又添一抹豪情。
吳春頗為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腦子有點亂,看來很有必要跟他那鬼精鬼精的老爹聊聊這事。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吳春嘀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