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清又和紀霄淩寒暄了幾句,終於在他不著調的關心下,離開了宮。
第二日清晨,在朝堂上,眾臣都在為西蠻一事頭疼,在內閣要事議完後,各臣就開始想法子。
“陛下,臣認為應該先派使者去議和,若不行,再打過去,先禮後兵。”
“議和?說得輕巧,在幾十年前,那個叫焦長(chang)忠的使者,被那群胡蠻扣留了三年,天天嚴刑逼供,回來半條命都磨沒了,誰還願意去?”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直接打?或許西蠻沒有這個意思,直接打過去說不定還會上了兩方的和氣,還是先議和的好。”白素清並不惱怒,笑嘻嘻的,看上去人畜無害,惹得紀霄淩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呦,一向心狠手辣的太傅大人怎麼開始學會以和為貴了?”沈白聴陰陽怪氣,老臉能從洛陽拉到杭州。
眾臣默默看著他們互撕,但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
下朝後
“太傅大人,您怎麼辦”兵部尚書劉煜問。
“大人莫急,我不是沒辦法,隻是不知道陛下願不願意。”
“那你有什麼辦法?恕老臣多嘴,大人,您該知道陛下在意的是什麼。”
“我知道,大人不必多禮,隻是我覺得如果不這樣做,河清海晏就堅持不了了,曆朝曆代因為胡人的問題就焦頭爛額。既然有這個機會,那我們為什麼不把這個問題給他根治了,此後創造繁華安寧的邊境貿易?”
“你的心情我懂,可是陛下不會讓你去和談的。”
“那也要去,我可以易容。”
“這......”劉煜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白素清一向如此,倔得很。
白素清陪著紀霄淩長大,最懂他的脾性,傻乎乎的小孩子,遇到傷心事隻會和他哭,遇到開心時刻也隻和他分享。
白素清拚儘全部力氣將他培養長大,將一顆熱騰騰的心臟細細剖開。
在人間,唯一的羈絆就是查出當年殘害他父母的凶手。
……
十三年前,白素清像往常一樣從學堂回來,到門口,隻是一片大火,他似乎可以聽到,火場中婢女的尖叫,他似乎還看見了,父母的身影隨著烈火來回擺動,飄忽不定。
“爹爹,娘......”
孩童稚嫩的聲音全在那一場大火中銷聲匿跡了。
……
“怎麼又夢到他們了?”白素清揉了揉淩亂的長發,拭去淚水,來到窗前。
此時天空清亮,新月宛若一朵白色梨花,瀉下斑駁細碎的柔光。柔光籠罩著清冷的美人,臉上思緒湧動,是哀思。
“下輩子,希望您們彆再遇到我這個不孝子了”白素清苦笑,指尖摩挲著茶杯,將已經冷透的茶一飲而儘。
次日清晨,白素清醒來,眼睛有些腫,似乎哭了一夜。他看不清東西,從抽屜裡拿了靉靆。
“哎呦,太傅大人想著來我寒舍坐一坐了,真是歡天喜地”林時伊道,順便把他那張臉湊到白素清跟前“您有何貴乾?”
“那我就直話直說了,你會易容嗎?”
“易容?說不準,要是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會易容,但...”
白素清上手擰他耳朵,麵帶桃花:“林大師這是要和我做生意?!”
“哎呦哎呦,你乾嘛擰這麼使勁,呼,痛死我了”
白素清依然麵帶桃花,“林大師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