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消散的那一刻,靈魂踏上鬼門關時,在那條鋪滿,鮮紅彼岸花的陰陽道上,我突然憶起,那短短的十九年光陰。
我名叫夏文,與夏一辰同姓,因為這是他給我的姓,在遇上他前,我隻有一個“阿文”的名。
我在孤兒院長大,沒有讀過什麼書,也沒有什麼家人。在和我同一個院裡,長大的孩子們,都陸陸續續,有了新的母親父親,開啟了新的人生。
可是我卻一直,等到了十歲,也從沒有人,堅定地選定我一次,哪怕初印象再好,我曾經是想不明白,這件事情的,是因為我總是生病嘛。
直到我偶然,在院長的辦公室門外,聽到了那番話,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父母都罪犯,我是帶著罪孽而生的,是他們口中天生的壞種,流著肮臟的血液,有著犯罪的基因。
所以上天就要懲罰我,還讓我得了,先天性心臟病,原來,我總是胸悶氣短,不是因為院裡太小了啊。
是這樣的嗎。
我問了問自己,我不知道。
外麵的天很藍,白雲在自由地飄著飄著,院子很小,外麵很大。
真的很大,大到什麼程度呢?可以讓我自由地奔跑,暢快地奔跑,它比孤兒院大幾千倍,不,是幾千萬倍,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