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諾的顧慮已經消散了不少了,至少目前看來,利爪不像是企鵝人叫來的。
——地圖上代表[利爪]的快速移動的紅色圓點,從剛才起就緊緊地跟在他們的車子後。
哥譚在夜梟的掌控下,企鵝人就算隻是個生意人,也得順應夜梟的規矩才能把生意運作下去。
她險些以為企鵝人也要給她一個驚喜——反手把她送到夜梟那裡表忠心。
上一秒綠名的人下一秒變紅名,這遊戲說不定真能乾得出來。
噩夢模式真的是每時每刻都在給人心跳的感覺。
“沒什麼,你有一個客人到了,我想你需要花點時間先招待他。”愛諾說。
……
踏進餐廳頂層的辦公室,科波特才終於理解灰發小姐為什麼會突然對他冒出質疑了。
利爪——夜梟的那個助手此刻正坐在他的辦公桌上。
“我來了解一件事。”迪克注視著企鵝人走進來。
從夜梟掌控哥譚開始,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就向夜梟獻上了他的忠誠。但迪克眼裡,企鵝人是個圓滑的商人,他隻是善於迎合局勢,對夜梟的忠誠並不像他嘴上說的那樣毫無保留。
可除了企鵝人外,迪克也找不到幾個了解早年事的人了——那些腦子不夠靈活的或者想跟夜梟作對的人大都死光了。
迪克跳下桌子:“三年前,有一個來哥譚巡演的馬戲團被人滅口,我要知道那個下手的黑一幫現在怎麼樣了。”
“這是夜梟讓您來調查的?”科波特沒想到聽到的是這樣的問題。
利爪沒回他的話,少年學會了他導師用沉默給人壓力那一套。黃銅色的護目鏡掩住了他的表情,讓科波特一時猜不出是誰想知道這件事的。
“您在說格雷森馬戲團?”科波特狀似回憶了一下,“可據我所知,那個馬戲團不是死於歹徒入室搶劫嗎,這裡麵還有黑一幫參與進去了嗎?”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對他撒謊!
迪克攥緊了拳:“我都沒提是哪個馬戲團,你張口就能說出格雷森馬戲團的名字?一場意外能讓你對這件事記上這麼久!?”
他太急於得到問題的答案,忘了掩飾住身上的焦躁,讓科波特徹底確定他不是夜梟派來的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你可能不知道,三年前正是我在哥譚打拚最艱難的一段時間,我對哥譚的大事小事當然都格外留意著,”科波特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何況,格雷森家唯一活下來的兒子被韋恩家收養,這在當時是件不小的新聞。如果格雷森家是被人謀殺的,那韋恩先生肯定……”
“嘩啦!——”
離去的利爪打碎了辦公室的通風玻璃,鼓鼓的風灌了進來。
愛諾難得遇到Boss在她附近晃上一圈,而沒跟她打起來的情況。
她看了眼任務界麵,沒刷新出來什麼支線。見利爪完全消失在附近,她才利用陰影轉移進辦公室。
“我剛想去找人請你上來!”科波特還以為她看到他跟利爪接觸,會就此對他起疑心。
“利爪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雖然剛才的對話聽了七八分,愛諾還是又問了一遍。
科波特含糊地回答:“他不是在打聽您,彆擔心。他問我幾年前的一個馬戲團怎麼出的事,陳年往事,你可能不感興趣。”
愛諾本身確實興趣不大,但是聽出企鵝人不想讓她關注這件事,她又有興趣了,“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朋友?我對哥譚還不夠了解,你不願跟你的朋友講講這些舊事?”
科波特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正是因為把你當朋友,我才不想你牽扯進哥譚的事,哥譚像一團沼澤,踏進一隻腳都說不定會陷進來,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
他見愛諾露出要聽的神色,考慮了會兒,還是講了出來:“格雷森家族在過去經營著一個有名的馬戲團,這馬戲團表麵上四處巡演,但實際上是個替黑一幫洗錢的流動窩點。三年前,格雷森家族成員被意外殺害,利爪想知道的就是他們怎麼死的。”
“他們的死不是意外?”愛諾問。
“他們死得太巧合了。格雷森一家死後正好有一個新的哥譚地頭勢力出現了,它跟吞豆子的蛇一樣,一個個吞並了過去跟馬戲團合作的黑一幫。那個地頭勢力到現在還存在——它效忠的對象是夜梟。”
企鵝人雖然沒點明,但愛諾大概理解了。
——格雷森馬戲團很可能是被夜梟給做掉了。
“但是如果是夜梟乾的,他沒告訴過利爪嗎,為什麼利爪還會單獨來調查?”她想不明白。
“這我也不夠清楚了,但夜梟既然不想他知道,我說出來會惹上麻煩。”科波特推了下他的圓形單片眼鏡,“這間辦公室需要清理一下,跟我來吧,我先給你安排一間住處。”
……那他還將這件事告訴她?
愛諾在進來前就簡單探查了一遍冰山餐廳的結構,這棟哥特式建築有十層樓高,往下摸索還有大約三層的地下空間。
企鵝人作為一個有資源有地盤的友方,簡直太理想了。
但正因為這樣的友方很可能找不到第二個,愛諾也不希望他陷入麻煩。
“我想我不適合一直留在你這裡,有需要我會來找你。我昨晚遇上了終極人,他要是發現我還沒死,你這裡就危險了。”
“您的鬥篷看上去需要清洗一下,”科波特微微皺了下眉,但沒有因聽到終極人而露出不安,“請彆總擔心你會帶來麻煩,我想辦法給你準備幾間灌鉛加隔音層的房間。”
……愛諾突然感覺企鵝人身上好像又在冒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