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諾堪堪往後轉移出兩步躲開了這一拳,但光是拳風掀起的衝擊都跟洶湧的巨浪一樣,將她直接砸在了後方的樹上。
終極人落在了地上,紅色戰靴踩過石板路走來的腳步聲如死亡的靠近。
愛諾頂著頭暈勉強站穩,但她這會兒實在沒力氣逃了,異術師藍都空了,被砸的兩下讓她感覺喉嚨裡湧上來一陣血腥,要是撞上剛才那一拳她估計已經死了。
“你還挺能逃。”終極人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好吧,遊戲結束。
沒想到她跟最終boss差距仍然不小。
愛諾開口反擊的力氣都沒了,她看到終極人眼中閃起一抹猩紅的光,想要省點力氣等重新開局。
但沒想到終極人觀察了她一會兒,眼中紅光漸漸散去。
他嘴角勾起一絲輕視的笑,像是看出她沒力量再逃了:“弱者。”
向來都是玩家拉Boss的仇恨,愛諾都驚了,她頭一次見到這麼…這麼離譜的NPC,追著她打就算了,竟然還嘲諷起了玩家!
你等著,我下一次就開個戰士來揍你!
麵前黑發藍瞳的男人有著跟超人相似的外形,但是身上卻帶著跟超人完全不同的與生俱來的傲慢。
愛諾突然感覺自己又有力氣再跟他打一架了。
“省省力氣吧,你以為你的這點傷害能對付我?”終極人每次覺得灰發的女人無力再反抗時,她似乎都能在絕境裡再給自己找一番優勢。就像昨天淩晨在哥譚,他明明已經解決她了,聽夜梟說她可能逃掉了他還不信,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沒死。“你上次是怎麼活下來的,異能者。”
愛諾一直以為終極人是夜梟叫來的,但聽他這麼問,這boss怎麼像是因為昨晚沒殺了她才追過來的?
被這麼一問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又不能說他把她複活卡打掉了,“如你所見,我可以操控影子,它們幫我逃掉的。”
終極人看著她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他在攔截他的過程中對她的控影能力有了基本判斷,她那天能逃掉多半是因為他沒仔細留意她的動向。她的能力隻不過特殊了一點,並非不會死。
“你的能力很有趣,”他說,“告訴我你的名字,法師。”
愛諾眸光微動,他什麼意思,問她名字乾什麼?
“這對你來說是個很難的問題?”終極人語氣裡帶上了冷意。
“艾烏。”愛諾不理解他想乾什麼,她嘴角帶笑地回道,“艾烏·弗埃瓦。”
卡爾·埃爾神色頓時一沉:“你在戲弄我嗎?”
灰鬥篷的法師微微站直了身子,蒼白的麵龐真摯又無辜:“我以為你會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名字?”
Evil Forever。
——要說不是故意在名字後隨口加這樣一個姓都是不可能的,其實在終極人問名字的時候愛諾都想改叫[徒手暴揍終極人],係統跳出提示說改名會影響契合值她才放棄……等等,她練度都要清零了還用在乎這個嗎?
“艾烏?”卡爾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灰發法師眼神遞來致意,卡爾從她的反應看得出她認可她的名字。
終極人的確不討厭這個名字,但是沒人會起這樣的名字。
他開始以為她編出這樣一個名字是故意挑釁他。但灰發法師目光順從,他從她身上又完挑不出找事的意思。
“有意思的名字,艾烏。”終極人冷冷地扯起嘴角,他又拋出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在調查那些外星生物?”
愛諾到這時才發現終極人好像不急著殺她——他難道以為她告訴夜梟她手裡有外星生物情報的那句話是真的?但那是她隨口說來跟夜梟討價還價的。
她調查外星生物當然是因為任務。
“因為我討厭蟲子。”異術師平靜地看著他。
終極人眼睛一眯,又來了,他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灰發法師的淺色眼睛跟玻璃一樣無害,但她說起話時嗓音裡又仿佛藏著看不見的刺。
……以往說‘討厭蟲子’的都是他,她在故意對著他說蟲子?
異術師眼眸輕輕一眨,“那些蟲子總是會把房子搞得一團糟,讓人看到就忍不住想把它們都清理掉。可惜我找不到那些蟲子到底哪裡來的,因此才想試著從夜梟那裡打聽點情報,但誰知……”
她這副溫順的態度讓終極人剛聚起的疑慮又打消了。
“真巧,我也討厭蟲子!”終極人語氣這次很重。
愛諾感覺他這句話好像在刻意強調什麼——可能是在針對她上一句的討厭蟲子吧。
“從夜梟那裡你什麼也打聽不到,你的能力有點用,現在我給你一條彆的路,”終極人揚著下巴,話裡帶著不容反駁的獨斷,“用你的能力為辛迪加服務,你過去對我的挑釁我可以不再追究。”
愛諾:“?”
愛諾稍微恢複了些力氣,她還在想再拖延點時間,說不定還有機會從終極人手底下逃走。
誰能想到終極人下一句會是讓她給辛迪加工作?
她注視著終極人,發現他眼中帶著傲色,似乎還等著她感激他的這個提議。
玩個遊戲還要給反派團隊打工,這是人乾出來的事兒嗎?還有她過去什麼時候挑釁過他啊!終極人真的是的每句話好像都踩在欠揍的點上了。
愛諾深吸一口氣,當時就想用回起來的那點藍跟他打起來了。
等會兒……
打之前她調出麵板,先看了眼自己漲到了百分之三十九的契合值。
不就是給辛迪加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