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前,蘇明冉曾被冤枉過偷東西。
他們一家被邀請去參與重要的飯局,飯局上蘇任華發現自己帶的煙不夠,使喚蘇明冉去買包煙。
祁星河在旁邊鬨著要回去,蘇任華沒辦法,讓蘇明冉順便幫祁星河買冰淇淋安撫祁星河。
祁星河非要跟著一起去。
兩個小孩來到一家便利店,祁星河不光看上了冰淇淋,還看中了非常酷炫的打火機。
蘇明冉告訴他,他們的錢付不起打火機的錢,祁星河不聽,趁著蘇明冉付錢的功夫自己塞進兜裡。
兩人過超市的防盜門,機器響個不停。
店長氣急敗壞地攔下他們。
很快蘇任華來了,店員剛說“你家小孩偷東西”,蘇任華的一巴掌掃過蘇明冉的臉頰。
“蘇明冉,蘇家有錢,你要什麼我沒給過你,現在學會偷東西了!”
蘇任華剛談黃了一筆生意就接到了店長的電話,氣不打一處來,不分青紅皂白斥責蘇明冉。
街上看熱鬨的人很多,和多年後的今天一樣,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蘇明冉身上。
當年蘇明冉極力辯駁,向蘇任華解釋著自己沒有偷東西,東西是祁星河拿走的,是祁星河想要,他阻止過,沒有用。
現在的蘇明冉渾身緊繃抬著頭站著,他不為其他人解釋,他為自己解釋。
“東西不是我拿的。”他根本不知道客人手裡戴著一條價值昂貴的手鏈。
一字一句說得很用力,蘇明冉沒有看任何人,一直盯著客廳敞開門的天空,他清楚沒有人會信他的辯白。
所有人不信他不要緊,他向上蒼傾訴,他沒有偷。
“不是你拿的是誰拿的?東西自己張腿跑到你書包裡頭的?”
“蘇明冉你當年就是個慣犯,偷超市裡的打火機冤枉你弟弟,現在又偷。”
“我看我得報警,讓警察處理這件事。”
客廳裡蘇任華暴怒地指著蘇明冉的鼻子罵,小心地拿起那條價值上千萬人民幣的項鏈還給陳太太。
“蘇先生,你教養的好兒子。”陳太太冷笑著接過,仔細查看手中的手鏈。
手鏈的連接處有被損壞的痕跡,陳太太拎著手鏈,趾高氣昂地道:“蘇先生,我這條絕版的手鏈已經被損壞了,鑲嵌的寶石有磨損的痕跡,你剛才和我談合作的事我看彆了,我們先來談談你該怎麼賠我一條手鏈。”
蘇任華蘇家這些年家底並沒有表麵上看著殷厚,賠幾千萬的一條鑽石手鏈明顯不值當,更何況是蘇明冉造成的。
蘇任華已經斷了和陳太太合作的心思,想著給對方一個台階下,語氣並不如之前那般的客氣,“我認識一個專門修高奢手鏈的工匠,陳太太可以送去那邊修理。”
陳太太雙手抱在胸前,沒聽出蘇任華內裡的含義,在心裡算計了一番。
她這人一向不吃虧,想借著手鏈的事獲取相關的利益,又想給蘇任華下馬威。
“蘇先生,我這手鏈是皇家遺傳下來的寶物,東西壞了就算修好能和之前一樣?”
蘇任華沒耐心乾脆翻臉,“不瞞您說,蘇明冉不是第一回偷了,他在家經常偷竊,我們是沒辦法管教,大不了我對外不認這兒子,把他趕出家門。您報警也好,抓起來痛打一頓,或者彆的,我都無所謂。”
“他這麼大的人,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承擔。”
蘇陌替自個兒的父親補充,“既然是他偷了您的東西,自然是他向您解釋,他害得我們蘇家丟了臉,正好給他個教訓。”
總之一切和他們蘇家沒有半點關係。
陳太太臉色變得很難看,她也沒料到蘇家人根本就不稀罕這個鋼琴彈得很好的兒子,她還想著利用這事換取點籌碼。
陳太太氣不打一處來,手裡捏著她的鑽石手鏈重新在心裡算計著。
既然蘇家已經明確不管這件事,她得不到一丁點好處,麵子上得掙回來,“成,既然你們都不管,就讓你家這兒子跟我去警局,關他個幾天幾夜。不去也行,讓你家這小偷跪下爬在我麵前,學幾聲狗叫,這件事就算了。”
那條手鏈破損不算嚴重,隻是連接口的金屬薄片有斷裂的痕跡,更換金屬薄片即可,賠不了幾個錢。
至於鑲嵌的寶石有磨損,是陳太太誇張的說法,寶石完好無損。
蘇任華和蘇陌心裡鬆了口氣,蘇陌推著一直發呆的蘇明冉,口吻嫌惡,“還不快去!”
蘇明冉依舊站著不動。
“蘇明冉你什麼態度?陳太太已經給你台階下了,你還嫌不夠丟人?”
陳太太的這番話對於蘇家來說是明顯的退讓。
反正手鏈是蘇明冉偷的,證據確鑿,蘇明冉的死活和他們無關。
蘇陌繼續推搡著蘇明冉。
蘇明冉始終站得很直,他沒有什麼表情,臉上全是麻木。
“好啊,我已經夠退讓了,你們還想我怎麼樣?是真想我安個盜竊的罪名,讓你關上好幾年才罷休?”
陳太太氣得麵頰漲紅,她手中拽著皮包,狠狠砸向了蘇明冉。
蘇明冉的臉頰被皮包中凸出來的金屬刮破了臉頰。
他還是沒有動。
陳太太氣極,得不到相對應的利益,報警始終不解恨,她指著蘇明冉的鼻子罵道:“你真以為偷了我的手鏈就能夠不了了之?你去問問你爸,我老公到底是做什麼的,得罪了我下場是什麼!”
早年陳太太的老公就和當地的混混交情不淺,她老公憑借那群地痞流氓得到了不少好處。
那群混混一個個都是狠角,打傷人斷胳膊斷腿是常有的事,偏一個個靠著她老公活得相安無事。
蘇家人特彆是蘇任華和蘇陌很清楚,也見識過,絲毫不曾開口幫蘇明冉說話,甚至蘇任華對陳太太道:“要不您把他帶走,隨便找個地方解恨,我們一定不會追究其他責任。”
蘇任華是誠心為陳太太解氣,而陳太太以為蘇任華是來給她氣受的,氣得胸膛一起一伏,抖著手要給她老公打電話,真要叫人過來。
眼看著事情越鬨越大,去外頭散步的夏文秀進來了,“這是怎麼了?”
夏文秀一直在外頭和家裡人打電話,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陳太太與夏文秀私下的關係還可以,況且陳太太也要巴結夏文秀,見到夏文秀哭著跑過去,“夏姐,這家人全都欺負我。”
……
臨近傍晚,偷竊事件的結果是夏文秀替蘇明冉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