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在他的印象裡,蘇明冉哪點都比不上祁星河,成績也好、品性也罷,但唯有鋼琴,祁星河比不上蘇明冉。
有次顧沛去蘇明冉的大學找彆的朋友,路過音樂學院時,發現學院大廳正中間圍著一群人,有人在彈奏鋼琴,是首非常經典的鋼琴曲《卡農》。
顧沛對音樂所有的認知都來自於祁星河,他也聽過祁星河彈奏這首曲子,總覺得和他在電視裡聽過的有區彆,但蘇明冉的《卡農》和祁星河的明顯不在一個層次上,他一個外行人都能夠聽得出。
一首完畢,滿場熱烈,許多學生圍著蘇明冉求教。
蘇明冉那時候被眾人包圍著,笑得很開心,是顧沛從沒見過的自信。
而現在蘇明冉再也不能彈鋼琴了。
顧沛一時五味雜陳,對蘇明冉的遭遇既覺得他活該又覺得他有些可憐。
深深歎口氣,顧沛拋下了為祁星河打抱不平的心思。
“醫生怎麼說?需要我為你介紹個更好的主治醫生?”
蘇明冉卻低垂著眼眸在想事。
“顧沛,我們現在還是朋友?”
顧沛一頓,“算吧。”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蘇明冉認真地看著顧沛,“無論你以後會不會把我當成你的朋友。”
“我儘量。”
“幫我找個人。”
顧沛從醫院出來後,給他公司的助理打電話,安排助理去找人。
掛斷電話後,他接到祁星河的來電。
顧沛笑了下,迅速接起。
“在家裡好無聊,我哥看著我,我什麼都不能玩,說什麼我馬上要出道了,得在家裡學習形體禮儀,好累啊。”
顧沛安慰他,“那以後我們星河一定是萬眾矚目的明星了,你不是很想成為大明星嗎?”
祁星河在那頭唉聲歎氣的,想到什麼問:“你去看蘇明冉了?”
“嗯。”
“他有什麼好看的,還住院的,最該住院的是我才對!我被他揍得臉到現在還腫著!”
顧沛說了好一通話哄他,才對他道:“他不能彈鋼琴了,算是惡人有惡報。”
祁星河特彆開心地問:“真的?!!蒼天真是開眼,蘇明冉總想著用他那蹩腳的鋼琴手法來和我對比,現在不能彈鋼琴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惜了,他為什麼不慢慢死掉?留著一個廢物在世界上做什麼,真夠惡心人的,他死了我一定在他墳墓上吐上幾口塗抹。”
祁星河太高興了,以至於得意忘形,說錯了話。
這些話在蘇家人麵前說一說沒什麼,在顧沛麵前卻大有問題。
顧沛聽著祁星河幸災樂禍的詛咒,聽得後脊背微涼,“星河,你就算討厭他也不該這麼詛咒,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今天怎麼了?”
祁星河那頭像是有些慌亂,東扯西扯說了好些,“我、我被他推下樓,又被他打一頓,我氣不過是有些口不擇言,但他手弄成這樣,不是他活該的嗎?”
“你不幫著我,反而幫著他,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討厭我了?”
顧沛頓時收起心思,開始專心地哄著祁星河。
他哄了很久,還是覺得剛才電話裡頭的祁星河和他原先認識的人,像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