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再不走,我們都會死,你這個傻女人,我說過我不喜歡你的,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Laughing看亞雲非但沒有走開,還伸出手臂,沿著手臂扯下她的衣袖,順手緊緊的把Laughing
傷口綁牢,Laughing頓時急火攻心,想一把推開亞雲,卻身體一軟栽倒在亞雲身上。
亞雲釋然的一笑:“我會走,不過是我們一起走。你喜不喜歡我不是重點,我是個警察,我是不可能扔下同僚不管的。這就是警察的本能。不明白的人是你。”
說著拉過Laughing的雙臂費力的背起他,接著繼續下樓,邊努力跑著故作輕鬆的說道:“不就是負重下樓訓練麼。有什麼!!”
但是雖然嘴上說的硬,奄奄一息的梁笑棠始終不是訓練時沒有生命的重物,亞雲漸漸覺的頭昏眼花,腳步越來越沉重。不知道現在還剩下幾分鐘了?或許隻剩下幾十秒了?是不是趕不及了,是不是已經沒有希望了?
正在擔心躊躇之際,亞雲感到背上的人輕輕的咳嗽,小聲的嘟囔:“明明不行又要逞能……就說……就說不能喜歡你這種女人了,長的難看又沒有自知之明,哇……Wendy就不同了,彆會錯意……是我的Wendy,她長的水靈又漂亮,身材呢豐滿又誘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從來都很低調……不像某些人……”
亞雲被氣的都要冒煙了,一下子從緊張的氛圍裡跳出來,哼了一聲,上氣不接下氣的罵道:“混蛋……梁笑棠……敢這樣說我,……等會出去看我怎麼扁你!”並且立刻來了精神,咬牙拚命的向前衝去,
Laughing的嘴角向上勾起,想不到他還真是了解這個女人。儘力調整自己的呼吸,Laughing接著自言自語:“還有女人的溫柔……你……竟然一點也沒有……,成天和個男人似的,像個大力金剛,男人還不來一個被你嚇走一個?但是若芯就不一樣,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她做的南府雞呢不知道多好吃……她……”
亞雲已經快被氣炸了,抱著出去封住梁笑棠這個破嘴的希望,速度快的她自己都沒發現,沒過多久竟然發現已經沒有向下的樓梯了。居然就這麼跑到了!!
推開石門,亞雲背著Laughing剛進入地道。隻聽的轟的一聲,大地都在顫動,大批的泥沙侵泄而下,地道口被滾滾的熱浪衝成火海、、、、
整個芝士瞬間化為灰燼!!
亞雲驚甫未定,把Laughing平躺的放下,一下子跌坐在他旁邊大聲的喘氣。
Laughing麵容安詳的躺在那裡,雙眼緊閉。
亞雲雙拳握緊,喉嚨裡發出咯噔的響聲,對了,他安靜了好久了,他在說過程若芯做的南府雞好吃後就在也沒發出聲音,所以亞雲緊張的站在一旁,就這樣看了他好久沒敢上去確認他是否還活著。
“說話啊,梁笑棠,你不是取笑我取笑的很起勁麼?你剛才還想說什麼?程若芯還怎麼好了?你告訴我啊……”亞雲滿懷期待的握著Laughing的手,猛吸了下鼻子,怔怔的問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沒有反應,Laughing滾燙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冷!!
“喂……喂,梁笑棠,我們已經安全了,你馬上就能做回警察了,你不要這麼不爭氣行不行?睜開眼睛,告訴我,你喜歡的若芯到底怎麼賢惠,我怎麼差勁,你說說話……說說話啊……不許睡不許睡……”亞雲已經哭成個淚人,身體不停的顫抖,
突然Laughing不懷好意的笑了,嘴唇翕動,好像在說著什麼,亞雲馬上湊過耳朵上去聽。
“傻女人……乾嘛要一直聽彆人的好,你就不想聽聽你自己的優點?……”
亞雲破涕為笑,小心擦著Laughing額頭的汗水和汙泥,輕輕的說:“我知道,一直是我一廂情願,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你放心,隻要你可以平平安安的,我以後一定不會打擾你。”
Laughing聽見這話,忽然又淺淺笑了一下,費勁的又說道:“那你還記得Wendy……Wendy的生日麼?……她生日你說我該買些什麼給她……”
亞雲邊扶起Laughing準備走,邊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記得,兩個月後的14號嘛,既然Wendy這麼愛漂亮,不如我們送個健身器給她,讓她在天堂也可以保持好身材咯,還有啊,白玫瑰不能少哦……這朵花的寓意是……”
“哎——不對,她不喜歡健身,她瘦的和猴子似的要多吃點,我覺的送她蛋糕比較靠譜啊,是不是啊,壽星女?生日快樂。”Laughing出乎意料的說了這樣的話,還對自己眨眨眼,亞雲這才想起原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梁笑棠居然會記得自己的生日!亞雲心裡一陣莫名的感動,正準備說聲謝謝。卻突然發現Laughing臉色嚴峻起來。順著Laughing的目光,亞雲終於看見了:前麵的黑暗中有一個人舉著槍對著他們,形容枯槁,麵目猙獰。
何永坤!!
他竟然還沒死!!
血紅的眼睛裡是瘋狂的火焰,直直的盯著Laughing,嘴角掛著奇怪殘忍的笑。
“Laughing,等你多時了。”
Laughing整個人已經完全虛脫,連疼痛的感覺也在漸漸消失,Laughing明白,這是將死的預兆,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兩年前自己也體驗過,隻不過,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身邊的女人出事,“嗬嗬,等我?……說的好聽,……我看……你從暗室下來,準備從……從地道逃跑……,無奈……無奈地道口已經圍滿了警察
……你進退兩難……隻能在這扮小醜……”
“你給我閉嘴!!沒錯,我是失敗了,我輸了我的榮耀,我的財產,我的家人,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們兩個人墊背,這是你的女人嗎?Laughing?我就先打死她,讓你也體會一下心痛的滋味。”何永坤哈哈大笑,將槍口頂上亞雲的眉心。
“不要……住手……”Laughing驚恐的啞著嗓子大叫起來,“她不是我的女人,……這件事
與她無關……放了她……坤哥……我求你……求你放了他。”
亞雲見到此情此景,鎮定的對Laughing說:“不要求他,能死在你身邊,我尤亞雲已經一生無憾了。”
何永坤明白抓住了Laughing的軟肋,看著Laughing越是痛苦,他越是開心,還特意慢慢拉動保險栓,
一點一點的扣下扳機。
Laughing雙眼布滿血絲,突然急中生智,便嘶聲力竭的大吼:“殺了我們你自己還是逃不出去,不殺我們挾持我們說不定還有機會逃出去。這個女人是CIB高級督察,她是不是可以令你逃出去你自己想想!!”
何永坤放了扳機,停下來想了一會,馬上陰笑了一下,又重新扣上扳機,“差點又中你的計Laughing,照你所說,我殺了她挾持你逃出去還不是一樣?你一樣是警察!”
Laughing順手摸了快石頭,狠狠的紮向自己,頓時血流如注,Laughing卻毫無感覺,對著何永坤一臉嘲笑:“我?挾持我?我就要死了你看不到?你忘了誌建說過我的傷口是不能重擊的嗎?……你和誌建朝我這裡打了多少下?……你認為我還能活著堅持到地道出口?或許下一秒我就會死,如果尤亞雲也死了,你就失去你逃出去的唯一的籌碼!”
何永坤又一次停注,Laughing的話確實有道理,在想著是否挾持這女人的時候,背後有兩個年輕正義的聲音響起:“警察!!放下槍!!何永坤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李柏翹,鈡立文。
兩人並立站在一起,舉槍對著何永坤的後背。立文大叫了一聲:“Laughing哥,Madam尤,你們還好麼?不用擔心,我們就是死也要救你們。”
亞雲大叫著答應:“立文!我還好,隻是梁笑棠……他傷的太嚴重,再不送醫院,我看他撐不下去了……”
立文柏翹頓時心急,又複大喊一遍:“何永坤,你趕快放下槍!!”
何永坤陰沉的一笑:“兩位SIR這麼急來赴死,真是勇氣可嘉啊。你們現在就是打死我,我也能在我死的前一秒打死我麵前的這個女人。槍我是不會放的,除非你們出去讓你們頭把所有的警察撤走,我出去後要是見到有一個警察,我立馬開槍。”
立文剛想回答,柏翹已經先回答了:"我可以告訴你,何永坤,這是不可能的,這裡有四個警察,你隻要開槍打了其中任何一個其他三個都不會放過你,還有你今天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如果你想多加一條罪,那你儘管開槍好了。”
亞雲LAUGHING對望一眼點點頭,柏翹,確實已經成長為一個出色的領袖。
何永坤顯然被柏翹這番話震懾到了,發了狂似的解開外套,露出一排排炸彈!!
“那就沒辦法了,那就隻好請四位Madam,阿SIR們陪我一起走了!”
"這是他們這次交易的貨,俄國賣的最火的炸彈,也是剛剛炸掉整座芝士的那種東西。現在何永坤身上的量足以炸毀5.6個芝士,我想我們生還幾率很低,立文,我剛才要你給悠悠發短訊,你交代完了吧。不會有遺憾了吧。”
立文看著柏翹極度認真的樣子,笑出了招牌酒窩,傷腿吃不住力,索性坐了下來:“有什麼遺憾,悠悠明理也很堅強,其實我剛才根本什麼也沒發,因為我想表達的全都和她說過了,她知道我對他的愛就已經足夠了。倒是你啊,你就要做爸爸了,這個時候走了,藥包會不會接受不了?
柏翹冷靜的微笑:“藥包會承受的住,因為她和我一樣,是個警察,麵對犧牲的準備是必要的,我剛才也和你一樣什麼都沒發,我對藥包有信心。”同時麵不改色的仍然把槍對著何永坤,厲聲道:“我一直以為七界的老大要比江世孝聰明,想不到你笨的無可救藥,你竟然會懷疑自己兒子出賣你,親手殺死自己的妻兒。炸掉你的心血芝士,差點害死那麼多無辜的生命,我們就算現在被炸死,也會有人關心,有人給我們榮譽
,而且黃泉路上我們也不會孤單,而你,你死了沒有人會為你哭泣,被你害死的人都會排著隊在黃泉路上等你,林SIR,何誌建,夏念花,當然還包括我們,你真的很可悲~!”
立文在這時候插話:“挖。。李SIR什麼時候的演講都很動人啊,可是這次我們對胡SIR用了那招先斬後奏進來的,估計沒有榮譽啊。。”
這話一出,惹的亞雲笑個不婷,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深情的看著Laughing,小聲的說:“你看立文和柏翹,一個是準新郎,一個是準爸爸,他們都沒有遺憾了,那我自然不用說了,其實這12年,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你知不知道當胡SIR跟我說你是臥底叫我配合的時候我多開心,我連睡著的時候都能笑醒,因為我證實了我看中的梁笑棠他是一個有才乾,有責任感,專一深情的頂級好男人。所以,我很得意,你連雲迪都騙過
了,但是沒騙的了我。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隻是想看著你,看著你得到幸福。現在竟然能和你一起死,我還有什麼不滿足?你呢,你還有什麼遺憾,還有什麼想要做的事麼?”
Lauging紅了眼眶,咧著嘴喘著氣,虛脫的笑著,好不容易說出了幾個字:“有,我有一件事求你幫我。”
"什麼事?你說。”亞雲極其鄭重的聽下文。
“就是……抱緊我。”Laughing抬頭望著天,臉上竟然出現了紅暈。
不光是亞雲,立文和柏翹也欣喜萬分,在這最後生死之間,Laughing終於肯麵對亞雲的感情,兩人攜手,還有何懼!
隻見亞雲顫抖的抱緊了Laughing,將自己的頭擱在對方肩膀上。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局促和不安還有……還有很大的幸福和興奮。輕輕的一吻落在自己耳垂,亞雲笑出了淚。
何永坤見到這一幕簡直驚呆了,這些都是什麼人?自己一直和這樣一群人作對?!……他們有個共同的名字叫做……叫做警察!
本來想引爆炸彈的何永坤突然改變主意,突然向Laughing射擊,嘴裡咆哮著:“是你,是你害死了誌建和念花,你隻是個被萬人唾罵的混混,你有什麼資格得到愛情!”
“咻”子彈從Laughing右肩擦過,倒下的卻是何永坤,原來立文剛才故意坐下,就是為了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擊中何永坤的腿,因為自己本就有腿傷,沒有引起何永坤的注意,柏翹就在第一時間上前奪下槍銬住何永坤的雙手,將炸彈解下來,做完這一係列動作,柏翹向立文豎起了大拇指,兩人相視而笑,冷汗淋漓,立文更是跑到亞雲身邊高興的說道:“Madam尤,搞定了,我們安全了,我們不用死了。你和Laughing哥可以
……”
話音未落,亞雲抱著渾身冰冷的Laughing驚慌的大叫:“快,快叫救護車!!快啊~~!!”
—仁愛醫院—
氧氣罩,起搏器,輸血管,手術台,然後便是急救中那刺眼的紅燈亮起。
等待室裡擠滿了人,立文,悠悠,柏翹,藥包,胡SIR,郭SIR,超SIR,亞雲,玲玲,泉叔,……所有認識Laughing和認識梁笑棠的人幾乎都來了,他們驚訝於整件事的真相,對自己以往對這個同僚所作所為感到懺悔,更深深的被這種崇高的精神所感動。
醫生出來的時候幾乎被圍的水泄不通,人們紛紛詢問這個警察到底怎麼樣了,醫生隻是無奈的搖頭,心臟傷口未愈更受到新創傷上加傷,還感染到多個器官,需要重做手術,但是梁笑棠已經做過多次心臟手術,雖然之前他都挺過來了,但沒人能預測這次的結果,而且這次被送來醫院時已經毫無生命跡象,起搏了好幾次才有微弱的心跳,這樣的身體要承受手術真的是不敢預計,最後的結論是讓大家做好心理準備,手術的成功率很低。
就和那些泡沫劇一樣的情節,醫生總是說著這樣不確定令人膽戰心驚的話語,柏翹慢慢走到亞雲跟前,遞上紙巾,想出言安慰,卻什麼也說不出,半響,說了句“對不起,是我打傷了Laughing.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傷,更不用帶傷去臥底。”立文拍了拍柏翹的肩,回頭抹了把臉,對亞雲說道:“其實對不起Laughing哥的人是我,要不是當日我聽了他的話朝他心口開了槍,他就不用為了取出第二顆子彈受那麼多苦,也不
用搞到現在連做個小手術都承受不住。”
亞雲聽著這兩個小子自責的話,笑笑搖著頭,“怎麼能怪你們呢,你們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