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紙巾擦拭她的手指,不像他是經過後天的修補。
她的手上幾乎不存在傷痕,也沒有任何勞動的繭,中指骨節稍微突出,一看就知道握筆多年受過良好的教育。
皮膚柔軟的像出生的嬰兒,身上總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磕磕碰碰而有的淤青,第一次看見時還以為她被人欺負了;一個小小的紙片都可能劃傷她的手指,而且線一般細微的傷勢要幾天才能完全恢複;無力孱弱的四肢,作為成年人來說不夠格的身高,最奇妙的是,無法使用魔法也無法看見魔法…同時魔法也對她無效,但是可以使用中間產品,比如魔法科技產品。
她簡直生活在禁魔世界裡,她知道嗎,如果不知道,這個世界在她眼裡該是多麼奇怪?
真是好奇什麼樣的地方出來的這樣的人。
這對於常人來說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即使是omega,也因為承擔生育而體質比她好得多,更何況很多omega會使用魔法,甚至各種強化藥劑,在戰鬥生活中也不見得比alpha差。
他嗅到了自身散發出來的omega信息素,不由自主的想要纏繞住她,但是也如同那些魔法,無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她依舊乾乾淨淨的,安靜的睡臉張牙舞爪的炫耀著
她不屬於任何人。
長時間的相處,又處在年輕氣盛的階段。
身旁的人有著絕美的容貌與溫柔的氣質,奇怪的曖昧氣息慢慢滋生也不奇怪。連對視都有點勾纏。
最重要的是,她擁有她理想中的模樣。
她感覺她可能陷入了奇怪的境地
這個劇情四舍五入就是後宅□□和他的姘頭…
可是他…
好溫柔…簡直像媽媽一樣。
總是照顧她…好像她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珍寶…
她頭枕在他的大腿上,隔著輕薄的布料枕著他溫熱的肌膚,無意識的蹭著撒著嬌。
她安靜的睡著,有時在書房,耳邊是他輕微的翻書聲和沙沙的寫字聲,有時是在花園,茶杯輕闔聲與茶水傾瀉聲,夾雜著風聲與陽光炙烤過的青草氣息…
總有人陪在她身邊,陪她入眠,清醒,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好像她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她們在花園,在床邊,在每一處無人的角落激情擁吻。
即使奈特先生不在家的日子多,也總有在家的時候。
每次她都膽戰心驚如果被發現了怎麼辦,她喜歡現在的日子,喜歡和溫柔的奈特太太在一起。
但是奈特太太總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聽說貴族夫妻各玩各的都是常態,但是據她觀察,奈特先生是個麵惡心善的正直紳士,每一處任務後都馬上趕回家了。不想是會有情人的人…而奈特太太就隨便的多…
她不知道她是否是他的第一任情人,美麗又溫柔的空虛貴婦總是有人趨之若鶩,她也不清楚他的喜歡有多少,是否會在某一天收回。
但是她們此刻是相互喜歡的這就夠了。
她沒有信息素,這大大方便了她們偷偷的交往,畢竟abo世界鼻子幾乎就是另一雙眼睛。
經過和奈特太太的相處,她遲鈍的神經逐漸被打開了,模糊的世界裡某些東西變得異常清晰。
奈特先生,沉默寡言的奈特先生,他竭儘全力掩藏的,但是依舊青澀的,日益掩蓋不住的,某些情緒。
他喜歡她。
他竟然也喜歡著她。
她儘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笑還是如何,過於荒謬以至於到了喜劇的程度啊。
不過顯然她是不在乎的,她隻在乎如此溫柔美好的奈特太太的想法,如果被發現了,她被責備怎麼辦呢?被嘲笑了又怎麼辦呢?傷心了怎麼辦呢?
她如此溫柔的美麗的柔和的,一切美好代名詞的奈特太太,如同太陽女神一般的耀眼,擁有春神一般的純淨的奈特太太啊。
她怎麼舍得他傷心呢?
她在草叢上晾曬散發著清香的被單,之前被她們弄濕了。
風吹起了她的長裙,自從來到這就不太見光的小腿露在外,在裙擺中若隱若現,逐漸變長的長發打在她粉紅的臉頰上,被子一世不注意就被大風刮過去,整個撲在了不遠處駐足了不知道多久的奈特先生的頭上。
她如同某種潔白的羊羔或者冒失的小狗,吐著舌頭激動的跑過去,幫忙扯下了白色的床單,期間溫熱的手指握過奈特先生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掌。
白布被兩隻手掌掀開,露出了他的總是麵無表情的臉。
他在陰影裡深深的凝視著印照絢麗色彩的人。
她的眼裡載著春日的陽光,濃密的眼睫在她明亮的雙眼裡倒映出清晰的形狀,專注的抬頭望著他,急忙將他頭上的布料扯出來,團著抱在懷裡。
“沒事吧奈特先生!風太大了…”
她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可能因為害羞而粉紅的臉頰,發絲拂過她雪白的耳尖,好像又撓在了他的心裡。
溫柔還殘存在手掌心上,他克製住一瞬間握住她手的欲望,甚至將她扯入懷裡的衝動。
握住了手掌,按在心臟上,看著寬大的裙擺逐漸走遠,鼻尖她身上清淡的香氣卻侵入了他的腦海留下深刻的印記。
“實在是不好意思…奈特先生沒關係的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扶著不小心摔倒的她,輕巧的骨骼如同雀鳥,信任的將她的身體交付給他。
克製的扶著她的手肘,但是切因為過於克製而快速收回去的手導致她平衡不穩,摔在了他身上。
他當然是可以躲開的…
但是他卻是一瞬間就下意識的擁抱住她的身體,溫熱的,柔軟的,脆弱的…
讓人不禁想要好好的照顧她,精心的喂養她,任由她自由的飛行。
她下意識環抱他結實的腰腹,臉被胸膛擠出了紅痕
他此時慶幸與她是beta無法感知信息素,他齷齪的心思,不會被她得知。
但是如水流過荷葉,無法留下一絲痕跡時,也讓他情難自禁的失落。
溫熱很快就遠離,隻留下慌張腳步聲還有那抹驚心動魄的粉色。
他捂著心臟不受控製甚至比他第一天殺死魔獸還要劇烈的響聲,一切感覺逐漸失控了。
也不知是在哪裡著涼了,她夜裡發起了燒。
魔藥對她沒有沒有效果隻能配置最基礎的藥劑增強她自己的免疫力。
高燒逐漸退下了,但溫柔的指尖拿毛巾擦拭過她的臉頰,脖頸,雙手…解開她的衣領擦拭她出汗的身體,那種溫柔,如此的眷戀。
她變成了撒嬌的小孩子,念念不舍的拽住奈特太太的衣袖,不肯鬆手。
“媽媽…”
她被輕輕拍打著,耳邊低柔的哼唱忽近忽遠,腦子變成了漿糊,她死死擁抱住他,蜷縮著如同羊水裡的嬰兒,濕潤的眼睫被一根精巧的玉指拂過。
“…誰是你的媽媽?”
“你隻喜歡【媽媽】”
“照顧了你幾天…你該怎樣報答我呢?”
他喃喃自語,也不管懷裡的人是否可以聽見。
“你的膽子真大…把我對你的表現學了十之七八…”
“卻用在了另一個人身上呢”
“我該怎麼懲罰你”
他甜膩的用鼻尖蹭著她熾熱的鼻尖,嗓音含著塘一般。
他溫柔的笑麵破碎露出天真又殘忍扭曲的內裡。
這樣再好不過了。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