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天,才平息過來。鐘立文晃晃悠悠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起放在床頭的鬨表看了下時間,才是早上6點。
宿醉的原因,頭很疼。開門想先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卻聽見廚房裡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難道柏翹昨晚沒有回去?
雖然有些好奇,但他還是決定先去洗下臉比較好。
把臉浸到冰冷的水裡,享受了一下不能呼吸的樂趣,似乎精神好了一些。兩手撐在洗漱台上,緊緊的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試圖忘掉那一遍又一遍出現,真實的有些離譜的夢境。
然後,他拍了拍臉,撤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不斷調整著,力求做的自然,這才滿意的離開了洗手間。
剛走進廚房,便看見柏翹係著圍裙,拿著鍋鏟有些驚異的轉頭看自己。他的眼下泛著青色,看來昨天並沒有睡好。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頭疼。”說的人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語氣裡充滿了撒嬌的意味。
“還很早呢,再去睡會兒吧,待會兒我叫你。”
立文覺得有些詫異,“柏翹,你沒事吧,以前你都巴不得我早點起床,每天早上都罵我,現在怎麼轉性了,竟然還叫我去再睡會兒?!你是不是發燒了啊?”說著就靠過來,伸手想要摸柏翹的額頭。
“癡線,你才發燒呢。過來吧,我給你煲了醒酒湯,喝過就不會頭疼了。”柏翹端著小碗,小心翼翼的盛著湯,然後遞給立文,“小心燙啊。”
“哇,這麼好啊,看來結了婚就是不一樣了哈。”說完這句話,鐘立文就立刻後悔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似踏進了什麼禁區一般,讓人很不舒服。
聽到立文的話,李柏翹正在煎蛋的手不知為何突然停頓了一下。他突然慶幸自己這時是背著立文的,還有機會可以調整一下剛剛有些僵硬的表情。再抬起頭轉過身來,鐘立文就看見柏翹正拿著鍋鏟微笑著作勢要打自己,“說什麼那你,趕快去一邊喝湯,早餐一會兒就好了,彆在這妨礙我。”
鐘立文難得聽話的捧著小碗離開坐在飯桌旁,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湯,一邊看著柏翹在廚房中忙碌的背影。他突然覺得夢中殘留的那種陰鬱的窒息感好像稍稍得到了些緩解,禁不住微微勾起唇,一個小小的微笑。不是做戲,是真心的。
這種讓他感到回到從前的錯覺,真好。
是的,錯覺。
而後兩人和以前一樣,一邊坐在飯桌旁食著早餐,一邊聊天。
再然後,李柏翹開著立文的車子載著他一起去返工。到了警局,難免的又被同事調侃道,說阿文剛回來,就迫不及待的打破了夫妻檔,改成兩斷背兄弟一起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