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shiki明白,和電視台的約定演出是不好貿然取消的,5月1日的演出他也更改不了,因此也沒再強求。
回到1998年這件事太突然了,他的想法也很簡單,先把Hide救下來再說。對於回到1998年這場夢會不會醒,他是懷著幾分恐懼的,也許還有幾分隱秘的希冀。
...不知道如果改變了hide的人生軌跡,如果他恢複正常回到21世紀,hide能否也在那裡呢?
擦乾了眼淚的Yoshiki一邊低頭吃著拉麵,一邊悶悶的想。
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沒了。
Yoshiki現在甚至不敢輕易閉上眼,隻有看到Hide,他才稍稍有些安心。
Hide的存在是他回到98年唯一的證明。
Hide今天上午沒有工作,啊不對,現在的工作是迎接並招待Yoshiki這位不速之客,今明兩天的下午,還有後天的一整天工作日程都安排的滿滿的,這幾天主要的任務就是和Spread Beaver成員排練演出和完成雜誌拍攝。
Hide自己也是從洛杉磯回國沒多長時間,他前腳剛回國,Yoshiki後腳就從洛杉磯“追”過來了。
雖然同在洛杉磯,可忙於錄音的兩人根本無法見麵。Hide為"Ja,Zoo"的錄製忙的團團轉,Yoshiki也在獨自療愈著XJAPAN解散而帶來的傷口,兩人常常隻能在餘出的空閒時間裡打電話給彼此,一聊就是幾個小時。
Yoshiki完全沒想到,幾星期前還在和他興高采烈的煲電話粥的Hide,會在回到日本後僅僅幾天就選擇了“自殺”。那麼樂觀的Hide,與他做下「2000年要重組X喔」約定的Hide,就這麼突然地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
他根本不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無數個不眠的夜晚,淚水決堤,想起過往的種種便感覺手足冰冷。Yoshiki沉寂在過往的回憶中不願走出,如此一年,直到1999年的那個契機喚醒了他對於音樂家身份的渴望,籠罩在他頭上的死亡陰影才逐漸的散去。
失去摯友的痛苦,Yoshiki想自己大概已無法再承受一次了。
隻要想到幾天後麵前這具溫熱的身體就會化為冰冷的灰燼,年幼時關於父親的恐怖記憶湧上腦海,Yoshiki隻覺得呼吸困難,禁不住雙手打顫。
“Yoshiki,怎麼了?”
察覺到Yoshiki異常的沉默,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的Hide擔憂的看了Yoshiki一眼,詢問道。
“我沒事。”Yoshiki勉強地向Hide笑了笑,“可能是因為最近沒太休息好吧。”
話雖如此,但隻有Yoshiki自己才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有多糟糕。
這幾天他一直死乞白賴地纏著Hide,要和他住同一個房間,美其名曰是最近有了新靈感要讓Hide幫忙聽一下,實際上這幾天晚上他都沒怎麼睡覺,謄寫Without You的曲譜一直寫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