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解決一切問題的最快方式。(1 / 2)

如何才能不需要工作?

把公司炸了。

很好,和這個答案一比,連蒼冥的狡辯都有點不夠看了。

陶初然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林鴟的情緒太淡了。

“工作”這個詞,是陶初然來到這裡後才有的。有秩序才能有組織,有組織之後才誕生了“工作”。工作是女王的賜予,除非受到狂化等等不可抗力,不然沒有公民會懈怠它。

就連蒼冥都沒有第一時間否認工作的意義,這才是正常的情況。

但林鴟不同,他似乎對女王都沒有什麼執念。

對陶初然來說,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她猶豫再三,還是抬起了頭,看向了林鴟。

陶初然很久沒有和他人對視過了。

視線相觸的那一刻,眼球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般,飛快地轉向了另一邊。但是那一瞬間看到的影像還留在腦海中。

淡金色的瞳孔中滿是漠然,就好像什麼萬年不變的貴金屬。在看向她時卻似乎像是觸到了逐漸升高的溫度,金色也忍不住稍稍融化了些許。

因為條件反射移開了視線,所以陶初然沒能完全確定對方的情緒。

但是再讓她對視是不能的了。

陶初然垂首,用沒有幻化樹枝的右手捂了下額頭,忍住了一時間的頭暈目眩。

“怎麼了?”離她最近的林鴟輕輕扶了她的肩膀一下,在她皺起眉的同時快速離開,“是累了嗎?去休息室睡一會兒吧。”

蒼冥也靠近了,頗有些手足無措地緊張道:“頭痛?我帶你去找醫師……”

毛茸茸的領口掃過麵頰,陶初然聞到了他身上屬於天空的味道。

蒼冥伸手就想要抱她起來,被林鴟攔住了:“你想找誰?晗修嗎?”

蒼冥這才反應過來。從他剛剛來時看到的情況,第二軍的軍醫恐怕已經全軍覆沒了。

那她要怎麼辦?

蒼冥臉色蒼白,心急如焚,甚至要比完全狂化之前的狀態還要差了。嫉妒與擔憂相互拉扯,剛剛回來還不太穩定的理智如同瞬息萬變的海平麵,因為陶初然的表現而驟然掀起波瀾。

“現在外麵還暗著,一時半刻恐怕不能結束。她的身體很脆弱。”林鴟說。

小可憐,怎麼看了他一眼就成了這樣呢?

林鴟歎息一聲,卻還是抑製住了環向她的手。

“……沒事。”陶初然也咬著牙吐出了兩個字。

兩個人夠她受的了,再多來幾個她能當場暈過去。

蒼冥和林鴟都是剛剛認識陶初然,並不了解以前的她曾經創下過三年隻說一句話的宇宙記錄。他們隻覺得這個公民有些過於怯懦了,說話也小小聲、顫巍巍,但莫名惹人憐愛。

但是宇宙寬廣博大,萬千公民也各有性格。他們看出她的原形大概是桃樹,植物嘛,也有很內向的,比如說晗修,因此兩人都沒有感到很奇怪。

不過社恐就是社恐,溝通對陶初然而言是個老大難的問題。她能偽裝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之所以想要嘗試多說話,一來是因為表達意思確實很不方便,她既然能做到逃出來,還能拍視頻了,那為什麼不能做到正常交流呢?二來則是為了不刺激蒼冥。

他的精神狀態太不穩定了。陶初然很確信她親自任命的第二軍軍長不太可能是這樣莽撞的性格,無論是狂化的後遺症還是攝入她血液後的異常期,經驗和直覺讓陶初然都必須穩住他。

這種狀態下的公民真的很難搞。既不能讓他們靠得太近,又必須讓他們意識到她是在意他們的。陶初然覺得這樣的要求太高了,所以一般她的選擇是用其他的事情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蒼冥在靠近她之後再也沒有退回到原來的位置。擔憂的目光流連不去,遮掩了眼底瘋狂的妄想。他總覺得眼前的人是他血肉中的一部分,遇到她就好像是乾渴的土地突遇甘霖,每一粒灰塵都叫囂著渴望。

他想要擁抱,想要嚴絲合縫地把她嵌進身體裡。又想看她因為他而露出不同的表情,就像他被她牽製了心神一樣。

他們本該在一起。

因為距離過近,陶初然感到了不適,而蒼冥感受到了誘惑。

巨大的、他無法反抗的誘惑。

於是他又伸出了手,試圖抓住近在咫尺的獵物。

“那麼、休息室……我抱你過去……”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因為滯澀而有些喑啞。說話間甚至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喉結滾動,為欲望即將得到滿足而感到期待。

沒有給陶初然反應的時間,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撐住了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則穿過了膝蓋與椅子的縫隙。蒼冥輕輕鬆鬆就把她抱了起來,他感受到懷裡的重量簡直輕到不可思議。

薄薄的黑色手套裡汗水已經打濕了手心。明明沒有和她的肌膚接觸到哪怕一寸,蒼冥還是覺得碰到的地方熱得快要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