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未來可期。(1 / 2)

等陶初然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一瞬間她的腦海裡顯現出了很多張瘋狂的、貪婪的臉,這讓她想迅速撤回剛才的動作。

但藍幻什麼也沒做。手被壓住了,他的手就乖乖不動了。甚至連頭也沒抬起來,隻是在停頓兩秒後疑惑地出聲:“陛下?”

……這時候再撤回手多少有些尷尬了。

更何況她是真的很想要這些頭發啊!

陶初然花了很大力氣才穩住了自己,沒有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畢竟藍幻這一天的行動無可指摘,除了剛見麵時,因為狂化的影響做了一些讓她覺得棘手的事情,但也是提前和她打好了招呼,不至於突然襲擊。

而之後的這一天,他處處周到,恢複了在星月宮時的彬彬有禮。就算警惕敏感如陶初然,也覺得他更像是前世的“正常人”,能夠保持一定的社交距離,處理情緒也有條不紊。

這讓陶初然不自覺地按照正常的方式對待他,而不是像對待蒼冥、祁紅他們那樣,完全是對待瘋子和病人的態度。

正常人是有溝通的可能的。

陶初然忍不住想提出自己的需求,雖然這個需求奇怪了一點,但確實有正當的理由。

可是這樣的理由又是可以告訴藍幻的嗎?她想解決狂化的問題,看上去是在履行女王的責任,但實際上打的卻是退位讓賢的主意。藍幻會相信她嗎?就算相信她,他能接受嗎?

自從見麵以來,陶初然和藍幻都下意識避免談論女王出走的原因。這種心有戚戚焉的感覺讓陶初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或者說,她作為王,直接拿走他的東西也可以?

按理說確實如此。但是一想到要拿的東西是他的頭發,她就感覺到有些羞恥。

按道理說前世她也曾經做過類似的實驗,但是那時她的眼裡隻有實驗體和實驗者的差彆,而且操作很正規。而現在,藍幻跪在她麵前,一副予取予求的架勢,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而且,如果真的拿了,他會不會認為她喜歡他的頭發,從而把頭發都拔出來給自己?這也不是沒有先例啊!

因為覺得藍幻看不到她,陶初然的糾結全寫在了臉上。手上仿佛有千斤重,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而且當務之急還是要勸說他不要把這點事弄得人儘皆知,這也太尷尬了!

陶初然認真地想著。好在平時她的反應就很慢,所以幾個近侍都很有耐心。可能是終於感覺到了陶初然的手足無措,藍幻這才後知後覺地提出了建議。

“陛下,是我太著急了。您是不是不願意公開我們在一起的事情?那我的罪責先行按下,等到了星月宮後再作處理。”

陶初然不由得鬆了口氣。

“至於我的斷發……犯下此等過失不該沒有懲罰,還請您先收著這件證物,什麼時候您覺得我改過了,再賜還給我。”

藍幻膝行兩步,跪到了陶初然身邊。因為前期做了很久的鋪墊,陶初然對他的靠近接受良好。

斟酌著陶初然的反應,藍幻這才敢於進行下一步。他反手翻過了陶初然的手,把斷發輕柔地塞進陶初然的手心,用一種她立刻可以反抗推拒的力道。

然後迅速鬆開了手。

全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手上令人貪戀的少女的溫度消失了,藍幻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抓住她的心情。

不可以。今天做的已經夠多了。

絞儘腦汁、費儘心機才換來這蜻蜓點水般的碰觸,不夠、不滿足啊。

那種熟悉的折磨又來了。兩種本能的交鋒時時刻刻提醒他,他生來就是為了見到她、愛上她、追逐她,至死方休。

藍幻的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他控製著自己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仍然是跪伏在地上,頭幾乎是貼在地上,用冰冷的地麵提醒自己不可逾越。

這樣的局麵是他一步步引誘過來的,他確實罪不可赦。因此沒有女王的命令,他不會起來。

而陶初然愣愣地看著手裡的頭發,就這樣、這麼輕鬆的就到手了?

說實話,這截斷發手感油光水滑,非常好摸。因為脫離了它的主人,所以陶初然甚至非常勇敢地多摸了幾下。

看上去也是很好的實驗材料。

陶初然把斷發收了回去,交給小普做個基礎分析。看著藍幻恭敬的跪姿,她有些不太自在地垂下了頭,好像看不到就不存在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