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洛洛自打上次出了肖晏家,就再沒有回去給他做過飯。一方麵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便再不大敢和他單獨相處。另一方麵是新劇女鏢師一角的打戲不比葉無極的少,同時還要應付學校的期末考試,她也確實分身乏術。
而肖晏也再沒聯係過她。
女鏢師的戲讓馮洛洛遭了不少罪,泡冷水、滾山坡、被虐打,成天又摔又撞的,渾身都淤青。投資方一直催拍攝進度,劇組為了趕進度白天黑夜的拍戲。
終於有一天,在馮洛洛即將撐不住的時候殺青了。
經紀人李姐看著傷痕累累的馮洛洛說:“下一部換個風格拍吧,總接一個類型的角色容易把戲路走窄,你順便也歇一歇。”
馮洛洛不怕吃苦,就怕苦白吃,她也讚同李姐的話。
殺青一如既往地需要赴飯局,有了上次經曆,馮洛洛本能抗拒。李姐卻說:“許多藝人之所以一個又一個的資源接到手軟,戲好是個原因,而多認識些人脈,混個臉熟也是個重要原因。”
聽人勸,吃飽飯。馮洛洛隻得硬著頭皮赴宴。局和上次差不多,結束後又去高檔會所進行新一輪狂歡,一樣的煙霧繚繞,一樣的眾星捧月。隻是這次月亮還沒發光發過癮,又來了一個光芒萬丈的太陽。
馮洛洛見到了讓她徹底後悔來殺青宴的男人——白敬行。
看著董文莊滿臉堆肉,笑得諂媚地向男人敬酒,馮洛洛覺得諷刺,真是風水輪流轉。而她和上次一樣,依舊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默默盼著這場局結束。
白敬行身邊坐著漂亮的姑娘,而他卻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儒雅有禮,沒有半點不軌舉動,引得同劇組女演員都對他暗生好感。
董文莊在局上收斂不少,但是依舊左擁右抱,飯局結束,眾人作鳥獸散。
見白敬行出了包廂,馮洛洛方才跟著人群起身,卻被董文莊叫住。
“馮小姐,拍完這部劇感覺怎麼樣啊?”他笑得一臉和善,而看在馮洛洛眼中卻儘是猥瑣。
“挺好的,董總,還沒感謝董總給我這麼好的角色。”
“誒”,董總笑了一聲,一臉她太見外的表情說道:“好角色就得給自己人。”說著拍了拍馮洛洛的肩膀。
馮洛洛一想到他用剛剛摸過彆的女人的手拍自己就很嫌惡,麵上是快要撐不住的假笑。
她心道: “誰跟你是自己人?”
董文莊自然不知道馮洛洛心中所想,他看了看表,又繼續道:“我這還有劇要投資,馮小姐要是感興趣,我們留個聯係方式?”
馮洛洛沒有拒絕的理由便爽快答應,之後二人分開。
出了會所,又是後半夜,大街上沒什麼人,馮洛洛打算打車回去。她一個人站在路邊靜靜等候,昏黃的路燈灑在她身上顯得格外溫婉動人,她輕輕把被風吹下的一縷碎發撥弄到耳後。
一輛保時捷在她身邊停下,她正疑惑,車窗落下,一張儒雅溫和的臉露了出來。
“馮小姐?”車窗裡的男人開口,聲音很是溫潤動聽,卻讓馮洛洛又恨又怕,她強自鎮定地說:“您是?”
白敬行卻笑了,笑容裡滿是無奈。
“我們見過一次,之前商業酒會的舞池,我們撞到了彼此,巧的是,最近我在網上剛好看到了你跳舞的視頻,就知道你是誰了。”他露出被傷害到的表情:“沒想到你對我竟然一點印象沒有。”
馮洛洛狀似恍然大悟“哦!是你啊。”
男人聽她如此說便加深了笑意,一臉人畜無害地說: “馮小姐,在等車嗎?”
馮洛洛猶豫著,本能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等車。
“這裡不好打車的,天這麼晚,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白敬行說。
“不用了,我朋友家就在附近,實在沒車我就去朋友家住一晚。”馮洛洛拒絕得乾脆。
“馮小姐是對我不放心嗎?”白敬行笑得越發溫良。
“隻是不想麻煩,我打個車就好。”馮洛洛疲於應付,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這個城市這麼大,我們能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要說不是緣分我不信,這樣,我陪你等一會兒,要是還沒車,答應我,讓我送你回家。”白敬行說得無比真誠。
“嗬,上輩子她就是被他這深情的模樣騙到,以為他很愛自己,沒想到這是他用慣的撩妹伎倆。估計那個網紅女記者現在正活在痛苦中,而他每天卻照樣逍遙快活。上一世自己死在寒涼的江水裡時,估計他也正在溫柔鄉纏綿。”馮洛洛那個恨啊,每次見到他都想把他虛偽的臉血淋淋地撕開。
可她還得裝,沒辦法,她現在的實力鬥不過他,還可能被他分分鐘打壓的再起不來。
“先生真是個好人。”馮洛洛心裡諷刺,嘴上卻說得認真。
白敬行聞言把車靠邊停下,解了安全帶下車。與馮洛洛一同站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