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空做出防備的姿態，誰知道派蒙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臉驚詫。

[“哈哈哈，你驚慌失措的樣子真叫人懷念。每次見麵你好像都是這副表情。”]他的身影在空的身邊晃蕩著，[“你的心聲，我可是能聽的一清二楚。”]】

“！！！”流浪者出現的一瞬間，雷歐力還以為看到了鬼魂，差點把眼睛閉起來，“竟然是在這裡出現的？”

“意識空間，說明現在沒有實體？”瑪奇猜測道，“現在本體應該是在機甲裡麵。”

“那博士走了把他留在這裡？”派克諾坦問道。

那個大機甲確實很難搬走的樣子。。。

“還有一種可能。”俠客摸摸下巴，“那就是流浪者如果能夠成為真神，須彌可能會毀滅，所以他們提前走了。”畢竟他們隻是做實驗，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不是嗎？

【[“。。。我不需要做任何事。海芭夏的意識能與我產生鏈接，是她的榮幸。”]散兵抱著臂側臉回答空的提問，[“不妨告訴你，這次是感覺到你的接觸，我才主動進入海芭夏的意識，我來看看正在做無用功的人。”]他擺出一副居高臨下，俯瞰螻蟻的申請。

[“我幾乎完成了神化，剩下的都是些收尾工作。明白嗎？就算你們救出小吉祥草王，作為[神明]，我們的力量也有天壤之彆。”]他吐露了目前實驗的進度，並且表明知道他們的營救計劃，[“逼迫一個孩童般的神明與我為敵，可不是明智之舉啊。”]】

“同位對跳，神明之間的戰爭，博士果然是有目的。”

“畢竟瘋狂科學家怎麼會原理自己的試驗品。”此話一出，庫洛洛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所以流浪者實際上也是試驗品，並且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他隱瞞了這個可能性。”

散兵這個經曆其實非常容易被煽動，他一心為了成神，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哪怕博士直說他應該也會同意。

【空察覺他現在的態度比之前友好，便乾脆提問，[“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你指什麼？”]散兵不太明白。

空提出的就是神明罐裝知識的投放，會對散兵本身意識產生影響，從而使散兵不再是他自己，成為教令院新的‘大慈樹王’，[“就算失去自我，你也要成為神明嗎？”]】

非常犀利的問題。

魔術師替換了身份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思考了片刻，隨即用巧勁將撲克嵌入了桌子，“不要，我隻是挑戰強敵，直接讓我成為世界第一還有什麼樂趣。”

“但是這可是成神哦，還是不太一樣的吧。”伊爾迷抵著下巴，“如果對我家有益，不是不能考慮。”比如把四弟亞路嘉改造一下，讓那種許願能力變得可控，那不就是本世界的神明嗎？

【[“哼，光聽這些話，你就像個朋友一樣關心我。”]他搖了搖頭，否定了空的疑問，[“我和你們，都是不一樣的。我為成‘神’而生。迄今為止的人生，都隻是無意義的‘過程’。如同一張紙。。。它本身並無意義，重要的。。。是紙上的內容。先前‘我’所留下的，都是些痛苦的會議與人類無聊的情感。荒謬至極，早該結束了。反而是你們這些還在掙紮的人，在我看來更有意思。世界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必須為之而戰的意義？”]】

“紙並不是毫無意義的！沒有紙要怎麼寫字！”小傑大聲反駁，他不懂大道理，但是他看得懂視頻，“雖然隻是短短幾句話，幾段畫麵，但是那個時候流浪者的表情，要比現在生動鮮活的多！”在打鐵的時候，在和小朋友比手掌的時候，抱著堇瓜興高采烈推開門的時候，“那明明是隻有人類才會做出的舉動，才能擁有的神態。”他真切的為流浪者感到難過，究竟是什麼樣的意外，才會讓他認為自己本身的存在毫無意義。

他是為‘成神’而生的人偶，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應該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散兵看在今天和諧對話的份上，甚至開始提醒空，[“這是為了所有人，更是為了你自己。。。人類這種生物啊，無知才會幸福。”]

[“她窺視我的神識，也望見我的過去。這樣的她，有資格被稱為第一個信徒。神明需要信徒，所以海芭夏有幸被我選中。她的出現，意味著我真正邁向神之權柄，她的敬仰，將鑄就我的榮光。”]】

“哪怕海芭夏的精神不太正常，他也願意稱她為第一個信徒？”庫洛洛挑眉，“意外的心軟倒是。”虧他還以為流浪者隻是借著她意識方便才過來的，結果還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團長，你要是第一個成為我的信徒，我也會珍視你的！”有人趁機摸老虎臉上胡須。

“哦？”

“沒事了，我什麼也沒說。”

“我隻是覺得你說的很有意思，想聽聽你怎麼實踐一下。”庫洛洛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