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宮中傳來帖子,元宵宮宴,君與臣子共樂。
這本是正室之子才可赴宴,但在柳漣漪的軟磨硬泡下,沈道遠這才托人加了沈茹月的名字。
元宵宮宴,君臣同樂。王子王孫皆在一堂,如此攀上皇權的機會柳漣漪怎會放過,故才有了眼前的幾行大字。
【女配沈皎需受沈茹月挑撥,暗害女主沈離月,在女主舞鞋裡放針。】
但是這首先得讓沈離月習舞,此刻的沈離月,不爭不搶,隻想脫離世俗,淡泊名利。
於是某日,沈皎帶著舞衣來尋沈離月,說是贈與她穿,沈離月摸著領子道:“這麼好的舞裙贈與我,太過可惜了。”
沈皎笑了笑,“阿姐怎能這麼說,過幾日元宵宮宴,姐姐穿著這舞衣在宴中舞一曲,正好。”
“宮宴,這……”沈離月猶豫不決,沈皎見此趕忙拿出舞譜。
“這是店老板贈我的,說是舞聖朝月所作,皎皎舞術不精,思來想去,還是給阿姐最合適。”
“朝月。”沈離月口中喃喃,眼睛一亮,舞聖朝月乃本國第一舞姬,聖上曾重金聘請她入舞司,她依舊不為所動,朝月一舞動傾城,舞譜更是稀世難得,常人窺見一眼,已是萬幸。
“阿姐就答應了皎皎好不好。”沈皎拉著她的袖子搖了搖。
沈離月啼笑皆非,拍了拍妹妹的手,“好好好,阿姐跳。”
於是連著幾日,沈皎趴在案桌上,吃著宋嬤嬤新做的糕點,賞著美人翩翩起舞,待美人落下裙擺時,沈皎跟個登徒子似的,拍手叫好。
“阿姐真聰明,不過幾日便把這舞譜給練精通了。”
沈離月抿唇一笑,“皎皎謬讚了,我眼下練得差不多,不如皎皎也來試著練練這舞譜。”
沈皎擦去嘴角的糕點渣子,擺手道:“阿姐,皎皎笨,怕糟蹋了這舞。”
“無事,我在旁邊教你,也好查漏補缺,來,快過來。”沈離月溫柔招手,當小姑娘是害羞。
沈皎聳了聳肩道:“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沈皎上前,在沈離月的指導下笨拙抬手,低眉時她眼神虛了下。其實她會跳,說不上多精湛,但也算得上合格,足以驚豔些外行,拍手稱讚。
但她還是故意絆了下,抬頭訕訕失笑:“皎皎真笨。”
沈皎連著陪沈離月練了幾天,她等著沈茹月上門挑撥,可沈茹月遲遲不來。
沈皎隻好去沈茹月練琵琶的花園尋她,沈茹月的琵琶是柳氏教的。
一曲令無數人陶醉,曾有皇甫府大公子爬假山摔斷腿隻為一睹其容顏。
沒走幾步便聽琵琶聲悠揚,沈茹月旁邊的丫鬟眼見先看到沈皎,俯身在沈茹月的耳邊道:“那蠻女怎來了。”
沈茹月抬頭便見沈皎抬手笑著與她打招呼,她走進亭子瞥了眼琵琶,“二姐真是好興致啊。”
“我們小姐是要在宴會上彈奏給陛下和娘娘的。”
沈茹月的丫鬟冬梅在旁撇了撇嘴,口中嘀咕道:“哪像大房,什麼都不會,隻能我們小姐給沈府爭臉麵。”
沈皎身後的小滿頓時炸毛,昂頭怒視著冬梅,“你再說一遍,會彈琵琶了不起啊。”
“冬梅不可多嘴,琵琶是彈給陛下娘娘的,隻表我一番心意,並不想爭芳鬥豔。”
沈茹月淡然一笑,捏著手帕望向沈皎,“至於皎皎阿妹,女子無才便是德。”
沈皎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事來討苦吃。
沈茹月話裡話外無不點出沈皎平日裡粗魯無比,還胸無墨點,簡直乃閨閣女子之恥。
顯然沈茹月也不怕沈皎聽後與她撕起來,因為她壓根也沒覺得沈皎這個蠢貨能聽出她在嘲諷。
沈皎按耐住手,順著沈茹月的意,昂頭輕蔑一笑,“你今日倒生得一張好狗嘴,能說會道的。”
沈茹月一聽氣急敗壞,手緊緊握住琵琶,心中嗤笑這大房之女真是言語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