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泉按照父親的旨意每天帶著暑期作業來公司學習,有不會的就問靳理。他落下的課程太多了,上了高中很少學習,整本暑期作業除了選擇題可以蒙一下之外其他鮮少有會的,所以靳理看見白筱泉的形象大多數是:盤腿大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本左右,嘴裡叼著簽字筆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靳理拿過白筱泉的作業一目十行的看下來,輕聲笑笑,一邊在旁邊的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一邊說:“這些題目都不難,你看這個,把數字往裡麵一代入,答案就出來了;還有這個加一條這樣的輔助線;這道題……”靳理整整給白筱泉講了兩大頁作業題,連自己的工作都扔在一邊。
白筱泉覺得在靳理的講解下原本死板的數學題目似乎也變得可愛起來,靳理看起來也越發順眼。這個人與他平時接觸的朋友都不太一樣,溫暖有耐心,像是暖陽,曬得人渾身舒坦。
白筱泉樂意和靳理在一起,有的時候靳理不在公司了,他甚至會覺得有點失落,然後就開始不分場合的給靳理打電話,問靳理在哪裡。靳理有些煩惱於正在跟當事人分析案情時接到這些令他頭疼的電話,但他也不會去責備白筱泉,隻當是個孩子的惡作劇而已。就因為一個人的主動,一個人的忍讓,他們的關係在這個假期裡格外的牢靠起來。
將要升入高三的暑假格外短暫,僅僅20天,白筱泉與靳理建立了深厚的友誼,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甚至埋怨起白筱泉的薄情來。
開學後第一次測驗,白筱泉以令人跌破眼鏡的成績考到了年組前150名,在將近800人的高三年級,有時候能在前600名裡麵找到白筱泉就不錯了,這次成績大幅度的提升,甚至有老師在背後議論白筱泉作弊,隻不過礙於白家的麵子沒有當麵指出而已。
白筱泉自豪的把這次考試的成績單交給父親,白誌遠也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對白筱泉說:“去給你靳理哥打電話,晚上請他去‘時約’吃飯。”時約是高檔會所,陸錦屏在裡麵占了30%的股份,白誌遠隻會請生意上的夥伴去那裡吃飯,白筱泉也隻去過兩次而已,這次選在時約,可見白誌遠對靳理的重視程度。
在這個飯局之後,白誌遠不僅把靳理的工資調成年薪,還給了靳理一些股份。白誌遠是精明的生意人,對於人才他向來不會吝嗇出手。
自從上了高三之後,白筱泉與靳理見麵的時間少了,課程緊的很,自從那次考了好成績,老師開始慢慢重視他,三不五時留些密題給他做。白筱泉最期待的就是每周末讓靳理來他家給他輔導功課,其實他還是不願意學習,如果沒有靳理,他一點都看不下去。
白筱泉在學校一直不乏追求者,混日子的時候交往過兩個女朋友,但都是意氣用事,沒投入什麼感情進去,分手了也沒多心疼,那些女孩子用多少真心他也說不清楚,在麵對金錢的時候,真心往往都顯得很卑微。當他意識到自己對靳理產生了那種莫名感情的時候,是因為他發現他不再像過去去注意從走廊裡路過的漂亮女生,老師在講台上講課的時候他腦海浮現的全是靳理溫和的臉,就連晚上睡覺發生的尷尬事都是因為靳理。白筱泉認為自己已經過了浮躁的青春期,可是每次周末靳理來給他輔導的時候,他會趁靳理講題的時候死盯靳理的臉,恨不得一口吻上去。
終於,白筱泉還是逾越了那條界。依舊是周末,靳理這天穿了件白色的V領毛衣,整個人顯得很書卷氣,白筱泉泡了兩杯摩卡端進了書房放在書桌上的時候,靳理正在埋頭看書。白筱泉輕輕拍了拍靳理的肩膀,靳理被嚇了一跳,一下打翻了桌麵上的咖啡,液體染的白毛衣上麵都是。白筱泉慌得不行,靳理卻笑著搖頭,脫掉了毛衣隻剩下單件的襯衫。
白筱泉懊惱的把毛衣丟到洗衣機,他再回來的時候,靳理依然在看書,午日的暖陽灑了滿屋子都是,也灑在了靳理的身上,形成了一個金黃色的光圈。白筱泉看的有點癡,他悄聲的走到靳理旁邊,坐在旁邊拄著腮幫子看靳理側臉,最後還是情不自禁的在靳理的臉上印了個吻。
靳理慌張的從書本中抬起頭,看著紅著臉笑意盈盈的白筱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白筱泉更是壯著膽子直接吻住了靳理的唇。最開始靳理還僵著身體,雖然白筱泉沒什麼技巧可言,卻成功的啟開了他的唇,把舌頭探了進去學著電視裡演的那樣來回的吮吸。
同性之間的刺激似乎更能產生火花,這個吻結束了之後,主動的人卻換做了靳理,發現這點的白筱泉心情激動的不行,努力的配合著靳理的吻。後來吻夠了,白筱泉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掛在靳理身上,算是擁抱吧,反正他覺得這樣很暖。
靳理話不多,卻在行動上卻表明了心跡,所以白筱泉才敢在擁吻結束後,顫抖著聲音對靳理說:“我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