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都是相互的,呈了口舌之快,卻發現自己也因此受傷。】
時間步入九月底,天氣不再燥熱,前段時間淋淋瀝瀝的幾場小雨讓整個S市漸漸有了秋天的意味。王其談畢了生意,簽了筆大單,心情自然不錯。從公司裡麵出來,見時間還早,給白筱泉打了個電話在確定他沒課之後,便慢悠悠的開著車往他學校的方向走。在半路上接到了莊偉的電話,說要約上呂風揚一起小聚一下,王其想也沒想的便答應了,記下了時間和地點之後,使勁踩了腳油門,加快了行進速度。
到了目的地,王其把車停在了學校對麵的街邊等著。因為白筱泉覺得自己新買的商旅車太過張揚,果斷的阻止了他把車停在學校門口接他下課的高調舉動,王其想想覺得有道理便沒有反對。現在白筱泉的性格越來越內斂,在他身邊之後一直都很低調,生怕彆人知道他們倆的關係似的。在學校這樣子是好,可他已經數不清提過多少次帶著白筱泉去認識下自己的朋友,都被他拒絕了,難道是因為害羞?想到這兒,王其笑了一下,今天的飯局是無路如何都逃不掉了,看這小子這次要找什麼借口。
王其透過車窗看著下午靜謐的校園,順便回憶了一下以前上學的日子,正有點傷感間,便看見穿著白色運動服外套的白筱泉一邊低頭擺弄手機一邊往校門口走,長長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眼睛。王其從車裡出來,靠在車門上麵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不一會兒,白筱泉終於把視線從手機上轉移了下來,正把手機往包裡塞,抬起頭便看見了王其衝著他笑,他揮了揮手,也露出一個笑容,加快了腳下的速度。王其拿出手機對著跑過來的白筱泉拍了一張,待白筱泉到了他麵前,他剛把照片存好。
白筱泉大老遠的就看見了王其舉起手機拍自己的動作,便問:“喂,你拍了什麼啊?”說話間還不忘搶過了王其要往口袋裡放的手機,低頭擺弄起來,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被拍的照片,臉還是忍不住的紅了,有點窘的說:“你拍這個乾什麼,怪傻的。”
“沒有啊,挺不錯的,美少年一枚。”王其笑著說。
“屁,還少年呢!早就不是了。”然後把手機塞回到王其手裡,王其低頭看了一眼發現照片並沒有被刪,這時白筱泉已經繞到車的另一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待王其上了車才問:“我們是要回家嗎?”有時候王其來的早,兩個人會去外麵吃飯。
“不回。”
“那要去哪裡?”
王其又看了眼時間,覺得還早,便說:“去Jerry那裡。”Jerry是家發屋的老板,手藝不錯,王其一直在他那裡剪頭發,帶白筱泉去過一次之後,白筱泉也主動要求去那剪。
白筱泉伸手扯著王其的頭發說:“你頭發也不長啊。”
王其翻了個白眼,拍掉了那隻爪子,無奈的說:“給你剪。”順手揉了揉白筱泉蓋過了眉毛和耳朵的長頭發。
“不要。”白筱泉晃著腦袋,試圖把王其的手晃掉,但是徒勞。
“你想留頭發?”王其繼續揉,順道還扯了兩下,當做報仇。
“我梳馬尾好不好?”
“不好,像什麼樣子?”王其果斷的拒絕了,白筱泉撅著嘴不再說話,任憑王其載著自己去Jerry的發屋,他現在越來越有種把自己當做是被王其包養的自覺,王其做的決定他一般都不會否認。
被Jerry的巧手拾掇了一通,白筱泉整個人看起來的確清爽了很多。從發屋出來,時間剛好,王其便載著白筱泉直接去了和莊偉約定的地點。他們到底比莊偉早到,白筱泉不知道還有其他人,對著菜單點了一些兩個人都喜歡吃的東西,並沒有在意為什麼隻有他們兩個人吃飯還要在包間裡。等菜的功夫白筱泉拿出手機打俄羅斯方塊,王其湊過去看了一眼覺得實在沒意思就靠在椅背上想事情。正無聊著,包間的門被推開了。莊偉和呂風揚走了進來,白筱泉從手機上抬頭,先看看來人,又看看王其,似乎明白了什麼意思,小臉馬上就露出了怒色。王其見了,從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聲說:“彆緊張,我的這些朋友總有一天都是要認識的嘛。”
白筱泉狠勁掐了下王其的手,瞪了一眼他,有些拘束的站了起來。王其也站起笑著給白筱泉介紹來人。
“這是莊偉,這是呂風揚,他們是表兄弟。”然後又指著白筱泉對他們說:“這就是白筱泉了。”
白筱泉見王其並沒有鬆手的意思,也沒辦法和他們握手,隻好帶著微笑禮貌的說:“你們好。”
莊偉友好的拍了拍白筱泉的肩膀道了句你好,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早就聽說過白筱泉,今天第一次見,果然長得如王其所說的一般漂亮,唇紅齒白,皮膚白嫩嫩的,身上穿的白衣服更顯得精神,如果生做個女孩子,估計也能迷倒眾生了,但是舉手投足間並不女氣,這點他還是很欣賞的。但是呂風揚臉色卻不是太好,表現也不是很友好,點頭示意之後便坐在對麵,煩躁的用手指敲著桌子。
白筱泉有些尷尬的看著王其,王其隻好無奈的搖搖頭,都這麼多年了,呂風揚還是想不開。他之所以一直想帶著白筱泉見見他們,也是因為想換個方式告訴呂風揚,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感情了,他倆注定不可能。
幾個人坐下,相對無言的沉默了一會,之前點的菜陸陸續續的開始上,王其做主又多加了幾個菜。這時飯桌上的氣氛就開始變得有點詭異,呂風揚直直的盯著白筱泉,顯得非常不友善。王其見這種情況,暗自後悔來吃這頓飯,他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倒是莊偉意識到了王其的尷尬,低聲在呂風揚耳邊說了些什麼,呂風揚的表情才有所緩和。
為了調節氣氛,莊偉一直講些輕鬆或者花邊新聞之類的事。儘管白筱泉對王其這種自作主張的做法有些不滿,但是在外人麵前他還是給足了王其麵子,配合莊偉的話給予回應,隻需五分鐘,兩人便很投機的聊了起來。王其見白筱泉的表情緩和了,放下心,一直在給白筱泉夾菜。在餐桌上唯獨被冷落的就是呂風揚,板著臉不停的吃菜。白筱泉見了,站起來開了瓶啤酒,一人倒了一杯,唯獨到呂風揚的時候,彆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才緩緩的將酒杯注滿。
白筱泉回到了座位上,舉起酒杯說:“莊哥,呂哥,你們年紀都比我大,衝著王其,我就叫你們聲哥,其實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今天認識了你們,我挺開心的,這杯酒我敬你們的,先乾了。”王其不喜歡白筱泉喝酒,但也沒阻止。
白筱泉表現的落落大方,反倒映襯了年齡大的呂風揚的小氣,莊偉在桌子底下捅了一下他,然後舉起酒杯也一飲而儘,呂風揚見了,才悻悻的喝了半杯酒,便放下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