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餐飯,靳理吃得如芒在背,四麵楚歌,而白筱泉卻裝作沒事人似的一直和長輩們說著官方而又場麵的話。儘管他與白筱泉隨坐得近在咫尺,可是兩顆心卻已相隔天涯,愛情,真的是覆水難收,失去了再想要,就永遠都不可能回到最初。
靳理喝多了,腦袋暈沉沉的,他從沒在類似的場合失禮過,可是大家散了的時候,出門險些摔到,其他人以為是婚期將近,內心高興才如此妄為,也沒責怪。倒是作為知情人的白誌遠和陸錦屏交換了一個眼色,對白筱泉說:“筱泉,靳理喝醉了,你和瞿小姐送靳理回家吧!我和你陸叔叔就先回公司。”然後又對瞿菲說:“瞿小姐,麻煩你安頓完靳理之後,把筱泉送回家,可以嗎?”
瞿菲不好拒絕,馬上點頭稱是,白筱泉見父親老狐狸一般的裝誠懇,也多少知道了他的心思,隻好陪著演戲,大不了受點那女人的白眼又有何妨,反正他心裡有火沒處撒呢!他早就明白,父親無非是想試探他,從他十月份回來就開始了,而現在隻是這場戲的繼續。
白筱泉扛著死豬一般渾身冒著酒味的靳理,跟在瞿菲的後麵去地下停車場拿車,費力的把靳理塞進車裡,白筱泉怕靳理吐或者不舒服,隻好坐在他旁邊。出乎白筱泉意料的是,一路上,瞿菲基本上沒有說話,隻是認真的開著車。
車子停在了一棟看起來很嶄新的高層建築前,才對白筱泉說:“我們到了,這是我和靳理的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瞿菲特意加重了“家”字,白筱泉隻是淡淡笑了一下,扶起靳理下了車。
靳理和瞿菲的家在九層,是個複式躍層,裡麵裝修充滿了新婚氣息,婚期隻有十多天了,該布置的早已布置好了,現在就隻差個儀式而已。
把靳理安頓在客廳的小床上,瞿菲幫他脫了鞋子,弄鬆了衣服,又擺了杯水在床頭,才對白筱泉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筱泉果斷的拒絕道:“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好。”
“白總吩咐的,你也就彆拒絕了。”
白筱泉無奈,隻好迎接這女人的不知是否真心的“好意”。路上,瞿菲隻是問些白筱泉的日常瑣事,並不深入話題,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就說起了十一假期,靳理回家就魂不守舍的事兒。白筱泉腦袋敲了下警鐘,心想: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白筱泉打著哈哈,隻是問瞿菲:“為什麼會這樣?”
“你說呢?”
“我哪裡知道?”
“我問他,他也沒說,我猜他遇見舊情人了。”瞿菲微微一笑。
“哦?這樣啊,沒想到靳理還有這種花花腸子。”
可是瞿菲臉上的笑消失了,突然認起真來,對白筱泉說:“有些事我都知道,但我不提,權當沒發生過,可是終究不是如此,畢竟發生了。哎,我隻希望當事人能夠清醒一點,彆再去碰觸不該碰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聽著很隱晦,但是意思很明顯。
白筱泉卻笑了:“男人都是這樣,越得不到或者是已經失去的東西,就越想得到,儘管有人並不希望如此。”
瞿菲沒話了,而轉眼便到了白家,白筱泉下車前,瞿菲還是丟了句話給他:“我希望你彆再引誘靳理犯錯誤,畢竟他是喜歡我的!”
“嗬,這話你該去與靳理說,或者拴個狗鏈在他脖子上……對了,希望你們幸福,我什麼也不會做,該說的我也都與靳理講清楚了。還有,瞿小姐,你和一個男人吃你男人的醋,這樣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像你這種有自信有氣質的女人,應該更自信一點。再說,靳理又不是同性戀,你何苦貶低自己呢?”白筱泉看著臉色蒼白的瞿菲,笑著揮揮手,雙手插在兜裡,晃悠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