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雷無桀沒精打采地湊過去：“蕭瑟，你在看什麼，難道你也看不懂地圖？”

看不懂地圖還好，就怕地圖有問題。

二人看著簡易得不能再簡易的手繪地圖，一時有些沉默。

“蕭瑟，你看得懂嗎？”

“你有本事，你看！”

蕭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把地圖拍到他懷裡，騎著馬走在前麵，雷無桀拿著地圖左看右看隻能辨彆出個起點和終點。

“死馬當活馬醫，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青城山，福祿院。

動作輕巧翻牆而入的沐羲之一見樹下席地而坐的紫色道袍男子，便規規矩矩地行禮：“師父。”

“回來了，外麵好玩嗎？”男子眉目清秀俊逸，如遠山淡墨不入凡塵。

此人正是道劍仙趙玉真。

沐羲之胭雨插到樹下，坐到他身邊一米外的距離，撐著下巴道：“好玩又不好玩，不過我見到他了。”

趙玉真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為師幫你算的情劫，那不過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

“談不上當真，隻是好奇，好奇自己會一見鐘情的人長什麼樣。”沐羲之思緒飄遠。

“那你滿意嗎？”

“滿意又不滿意，長得和師父一樣好看，可惜是蜂窩煤，姓蕭，是那人的兒子。”

趙玉真沉默良久，歎了口氣：“你不滿意的不是他的性格，而是他的身份吧！”

當年魔教東征，青城山幾乎派出所有精英弟子，魔教攻來，朝廷不管百姓死活撤走看守在青城山腳下的軍隊，青城山差點滅門。

王一行，他的師弟，沐羲之曾經的師父，以及眾多同門師兄弟便是死於那次魔教東征中。

“師父，我本不信命，現在遇到許多事見了不同的人更不信命！”

見徒弟誌氣高昂，眼眸星光熠熠，趙玉真笑了，抬手像小時候一樣摸徒弟頭又發現夠不到，不禁啞然失笑。

不知道聽了哪位師伯嘮叨，漸漸地，學習男女有彆，自他和小仙女互許心意後便與他保持距離了。

“小靈犀出去一趟，倒是與為師越發疏離了。”

沐羲之皺皺鼻子道：“師父如父，疏離誰也不會疏離師父，不過，師父能不能彆再叫小靈犀這個名字，聽著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趙玉真起身拍了拍衣服，路過她時迅速揉了一下頭就走，邊走邊笑道：“你的感覺沒錯，小靈犀，小靈犀，心有靈犀，可是我和小仙女的互許情意見證者，有何可羞恥的？”

“師父！”

沐羲之氣鼓鼓地站起來，羞紅了臉，追在後麵直跺腳：“你是不是又偷看那些情情愛愛的話本了，小心我告訴師叔祖，更不幫你打掩護了！”

“那為師把你偷吃供果的事說出去。”

“明明是師父你誆騙我供果比尋常果子香，而且你也吃了！”

“是你主動送為師的，可不是為師要吃。”

“啊啊啊——師父，你怎麼能這樣啊！”

“……”

早課結束，推門而入的飛軒和李凡鬆對視一樣，不約而同地搖頭歎息。

幾年過去了，倆人呆一塊兒就變幼稚，也不知道天天逗小師姐/小師叔有什麼好玩的。

想著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往日難得一見炸毛的沐羲之身上，二人默契地看向對方。

“小師姐，炸毛的樣子真可愛！”

“小師叔祖，炸毛的樣子真可愛！”

好吧，師父/師叔祖，您老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