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笑笑:“就那樣,哎,自從高三之後,我們是不是就沒見過了?”
“是,你要死要活跟你暗戀對象去了北京,然後出國,前年回國參加了她的婚禮。”
紀然表情一裂:“…”
“靠,你偷窺我朋友圈…不是,咱能不提這事嗎?”
程儼睨了他一眼,沒說話,紀然是程儼轉到嘉江之後的同學,程儼第一年沒參加高考,紀然跟著暗戀對象去了北京,一身飛蛾撲火,第二年程儼高考時,紀然已經心死出國了,出國前夕,發了條矯情的朋友圈,部分內容如下:
明月休要照溝渠
溝渠本不映明月
落花不該有意
流水向來無情
歉
欠
一眼一念
殘生已過
仍歉
仍欠
……
兩人同時想起某些令人惡寒的內容,齊齊打了個寒噤。
紀然誠心轉移話題:“那什麼,你來這住多久啊?”
“不清楚。”
“到底乾嘛來的?啊?”
“關你屁事。”
“呸,誰稀罕。”
紀然是這麼多年程儼僅存的友誼,雖然八百年聯係一次,程儼自認不擅跟人相處,大學室友關係也一般,這次找房子的時候,猛然想起還有這麼一人,一聯係,還活著,於是喊過來幫忙了。
租的房子是獨棟的,屋前屋後都是空曠的草地,想見最近的鄰居也得走好幾分鐘,十分適合一個人。
兩人把房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邊,餓的前胸貼後背,紀然連一步都邁不出去,程儼獨自承擔了外出尋找食物的任務。
紀然吃飽喝足,拿過折疊桌上的手機,眼睛一瞥,見程儼的手機正在無聲地震動,喊他:“喂,陳承讓給你打電話呢,陳承讓誰啊?”
程儼看了一眼,拿過手機,就這麼看著接聽鍵在屏幕上跳躍,也不接。
紀然:“接啊,要債的?不能吧,你家破產了?”
旁邊太聒噪了,程儼沒了欣賞日落的心思,起身回了屋子。
“哼。”紀然懶得理他,熟練地點開遊戲,正準備酣暢淋漓來一場。
突然腦子裡有什麼劃過,陳承讓…陳…陳承讓??!
臥槽,紀然一躍而起,衝向屋內:“臥槽程儼,陳承讓不是你暗戀對象嗎?啊,這麼多年你們怎麼樣了?追到沒有?追到沒有?”
屋內沙發上,程儼不語。
“沒追到?害,人生就這樣,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看我,雖然拉過手,但連沈瑜嘴都沒親過,不也活得好好的,沒事的。”
程儼猛地又想起他掐著陳承讓的脖子逼他接吻那事兒,額頭青筋一跳。
哪壺不開提哪壺。
旁邊的人還在叨叨,程儼再次起身,“砰!”關上了房間門。
紀然:“…嫉妒我拉過暗戀對象的手?切,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