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婚禮已經結束,陳承……(1 / 2)

承讓 秦篆 4574 字 9個月前

婚禮已經結束,陳承讓也該回去了,最後幾個月結束,就徹底離開巴爾的摩了。

雖然如此,陳母還是準備了很多東西,大包小包往陳承讓行李箱裡塞,陳承讓哭笑不得:“媽,都不一定能過得了安檢,您彆塞了,我的衣服都沒裝呢。”

“多多益善嘛。”陳母把一盒人參乾裝進去,“這盒給小程,還有喜糖也給他帶些。”

聞言,陳承認不再阻止媽媽,拿了手機走到了窗邊,撥了越洋電話,跟前幾天那一次不一樣,那次是被掛斷的,這次沒有人接。

他等了許久,點開微信,發了條信息:

“我明天回巴爾的摩,給你帶了我哥的喜糖。”【!】

陳承讓倏地僵住,手指停留在打字鍵盤上,紅色感歎號如同一根刺,直直的紮進了他的大腦,連最基本的思考也被釘在原地,他感覺到有一股冷氣直直衝向自己,像是一腳邁進了白色冰原的邊緣。

他脊背挺的僵直,陳母叫了好幾遍,他才轉身,簡短的頭發遮不住他的眼神,以往那雙眼睛注視著人的時候,讓人感到平靜又溫順,而現在,這雙眼睛裡的柔和幾乎寸步難行,陳母感受的到,他的兒子此刻在難過。

陳承讓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輕顫:“怎麼了,媽。”

陳母搖搖頭,走到窗邊,跟他並排望向外麵的景色,輕柔地問:“小讓怎麼了?”

“沒事。”

“媽媽可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你還記得你幼兒園的時候嗎?不想去幼兒園,就有商有量地跟陳因說,爸爸不同意,你就是這樣,平靜地接受了結果,但眼睛裡都是難過。”

陳承讓沒有說話,陳母繼續道:“當時陳因就心軟了,他說,你性子特彆像我,他根本狠不下心。”

說著陳母扭頭看他的側臉:“那天,爸爸把你帶去了公司,下班後帶你去吃冰激淩,回來還給我帶了一份,都快化掉了,你睜大眼睛,踮起腳努力把冰激淋遞給我,乖得不得了。”

“小讓,媽媽猜測你有很大的苦惱,也知道你有自己的處事之道,所以隻能請你加油了,但媽媽有一個建議,不要溫和的地接受一個你不喜歡的結果,你要有爭心一點,這是對自己作為生命的一份尊重。”

陳承讓看著母親,終於低垂下了目光:“媽,你跟爸爸鬨過矛盾嗎?”

“有,但我們鬨的矛盾點在於矛盾本身,不在對方,我們深愛對方。”

陳承讓若有所思。

陳母展顏一笑,開導道:“如果你真的不能解決,媽媽會再次出山的,現在看看你的行李箱還缺什麼吧。”

“好。”

——

等待的時間開始變得漫長,陳承讓平和的與父母告了彆,過了安檢,坐上飛機,向著遙遠的北美大陸飛去。

站在那座街角房子門口的一瞬間,陳承讓想,隻要不打開,程儼未必就不在裡麵,所以為什麼非打開不可呢?

他孤單單地站在門口,巴爾的摩的風還是有些冷,不顧人死活的往衣服裡麵鑽,陳承讓執拗地不願意開門,握著鑰匙的手有些僵硬。

末了,他吐出一口寒氣,打開了門。

西邊窗戶照進來了夕陽,霞光染紅了半邊沙發,屋內靜謐的落針可聞,隻有牆上的時鐘無知無覺地不停走動。

毫無人氣,他第一次感覺這座房子空洞如深淵。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陳承讓卻仍舊無法平靜,他走的時候囑咐過,事情,等我回來。

程儼的離開表明,他不對這件事抱有任何期待,對陳承讓也一樣。

陳承讓放下行李,拿出手機,給房東打了個電話,不出意外,程儼的租金已經退掉了。

“他有留下什麼話嗎?”陳承讓問。

“沒有,艾維斯,我很遺憾,我要把那間房子租出去了。”

“沒事。”

他掛了電話,獨自靜默了一會兒,又翻到江嘉年的聯係方式,稍微計算了一下時差,發了條消息過去:“在嗎?

良久,那邊回了個問號。

隨著天邊最後一點光亮消失,屋子裡終於暗下來,陳承讓連燈也不開,坐在昏暗的沙發上,側臉如同一尊精致冰冷的雕像:“打擾了,我有些事想請教一下弟妹,有時間嗎?”

江嘉年一個電話撥了過來,陳承讓瞬間接通,聲音意外的嘶啞:“喂。”

那邊一愣,調侃的話收進了肚子裡:“怎麼了老陳,狀態不太對啊?”

陳承讓靠到了沙發靠背上:“有個事情,我有些當局者迷,想請教一下弟妹。”

“哦。”江嘉年衝在旁邊玩平板的人招手,“當然可以,成衡就在旁邊,我給你叫她——媳婦兒,過來,大學籃球隊我有一個隊友陳承讓你還記得嗎…”

陳承讓等了一會兒,那邊電話換了一個人,一道悅耳的聲音傳入耳朵裡:“喂?”

彼時,江嘉年的妻子戚成衡正坐在沙發上,左麵是一隻一心往江夫人嘴裡送水果的手。

“彆鬨嘉年。”戚成衡低聲製止了某人愈發過分的行為,端過果盤放到自己麵前,然後笑吟吟地跟陳承讓打招呼,“讓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成衡。”

戚成衡也是成嘉大學的學生,借著江嘉年的光,兩個人在學校的時候就見過幾次,女孩眉清目澈,氣質天成,和江嘉年從大學到工作,伉儷情深,不知道惹過多少人羨慕。

江嘉年十分堅持不懈,一心一意喂自己老婆吃草莓,被斥責後也不在意,起身又去廚房洗水果了。

這樣,兩個人才正式開始談話。

陳承讓道:“打擾了,成衡,我有點事想請教你一下。”

“本來就是周六,讓哥有什麼事儘管說。”

“嗯。”陳承讓望著已經模糊不清的天花板,斟酌用詞,“是我的一點私事,我上個月不小心接了朋友的電話,知道了他喜歡,喜歡我,我說等我回巴爾的摩再跟他談這件事,本意是留給彼此些時間,好好處理這件事,但是從那之後他就不聯係我了,上次他我打電話他把我拉黑了。”

“他還退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