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塊。”謝空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是有備而來。

一，他認識謝空，二，他知道謝空和郝靜今天會到卡娜酒店來，三，他能接觸到列車行動的相關資料，或者說，他當時就在現場。

他布這個局是想從謝空腦袋裡掏出消息，列車行動的素材，井蓋用的是營養液凍成的冰塊，隻要謝空打開了製冰機，冰塊隨時間融化，就算他沒有被殺，一段時間後【下水道】也會自行崩解，複雜的設計之下，他隻想要信息，說明謝空對他還有其它價值。

“老師，還有人答對了第二題嗎”

刹那戴明想起來，謝空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沒有父親，沒有背景，沒有穩定的依靠。

學校，朋友，準時準點打進賬戶的補助金可能就是構建她穩定人生的地基，他無法再以工作狀態那樣回答她，像是怕把少女好不容易建起的琉璃城堡推倒了......

周方領著師生兩個，和同事交接後，從安全通道去了頂層，升降梯門口已有兩人候著，其中一個看著裝是聯合軍的人，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見到戴明微微頜首，謝空見他笑了一下，將手放在開合門上。

金屬質感變為湛藍的透明色，像海浪聚成一個漩渦，黑洞洞的壓抑感鋪麵而來。

【海的“女兒”】

啊!變成泡泡了！蚌殼會開口說話！

詳解:對水有一定的操作力，能和水生動物建立聯係，無冷卻。

管理員評價：雖然不是“女兒”，但也好好和珍珠交朋友吧！

薄膜將整個升降梯包裹住，謝空進到裡麵的空間，看見那個安全官在侍者屍體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光澤的珠子。

謝空認出來，這是【話蚌】的珍珠，淡水養殖，觀賞性高，是唯一一種人類已經能解析其語言的異獸，通過其蚌殼開合的頻率，能窺見這種生物的日常生活，大多是“今天的水質好差”“我的珠珠才是最好的”等等，它們的智力約等於十歲的人類孩童。

艾藝用【海的女兒】和一隻【話蚌】建立聯係後，能讓它遠程的監督升降梯的內部情況。

謝空瞄了一眼周方，他咳嗽了一聲，開始描述現場的情況。

“一擊斃命。”屍體被卡在升降梯的觀景玻璃上，整個頭部暴露在大廈外邊。

“出血量大，沒有能量波動，無打鬥痕跡。”

安全局是第一個接手現場的，處理和維持都是聯合軍在負責，聽說戴明帶謝空來調查，艾藝很早就在這等了。

艾藝把珍珠遞給謝空，讓她拿著玩兒，自己又從兜裡掏出一把袖珍貝殼，有的已經做成發夾的樣子了，有的有磨好的小洞，可以串起來做手鏈。

“見麵禮。”

謝空是聽他自己介紹，才知道他也是戴明的學生，和畢方一屆。

他的技能做勘測一類的輔助很不錯，戰鬥力也不弱，就是局限於環境，怪廢水的。

沒有冷卻，磁力儲備高的話能維持水膜很長時間，上限高，靈活性好。

戴明沒說什麼，隻是朝謝空點點頭，就是可以收的意思。

拿到手裡才發現貝殼帶著能量波動，仔細看能觀察到泛著一層熒光，應該不是簡單的裝飾品。

“謝謝學長。”謝空乖巧道。

“現場留下的線索並不多，隻能初步猜測是女性。”說話的人是周方。

“蒂法煙。”謝空【一通分析】發動之後捕捉了屍體上的氣味分子。

除了血液，油漆，冷掉的茶點，混合著蛋白質燒焦的味兒，還存在一種微弱的煙草香。

戴明的眼神一下變得銳利起來，謝空莫名有些心虛。

“剛剛路口那個便利店門口就有人抽......”謝空攤手說道。

“確實，是常見的女士香煙。”周方接過話頭。

“周圍的監控裝置都查過了,同一時間內能拍攝到這個角度的監控都出現短暫故障，技術部得出的結論是權限被竊取，需要一定的時間嘗試還原。”艾藝這話是對著戴明說的，軍部的手段多，權限大，他們插手的案件，有些信息並不會下放給安全局。

“疑點太多，這事交給你辦，謝空先跟我去看你師姐。”已經有兩方介入的案子，戴明不管學校是什麼態度，要不是自己的學生卷進來，他才不想摻和。

再說他隻負責解析下水道的部分，後麵的事說不定牽涉到黨派之爭，他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