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識走後，季栩把雞放在冰箱裡，終於打開了久違的聊天框，問他，“這隻雞多少錢，我明天拿給你。”

林識回複說：

“不用了，是我們湊錢送你的，沒有多少錢。”

“我們”又是誰呢，季栩想了想才想起他們還有個群，沒料到自己的存在感能如此地強，有點哭笑不得，在群裡回了句謝謝大家。

有個聲音卻一直在耳邊對他說，季栩，你跟他們不一樣。

一個人就夠了，兩個，三個，四個，都太多了。

季栩盯著群列表，歎了口氣，羈絆越多，他就前行得越步履維艱。

晚上，季雨從外地回來，帶回來一個木製的精致小盒子，看到它時，季栩就有預感，就是它了。

“我回了一趟姥姥家，收拾了點東西，這是媽媽的首飾盒，按姥姥的說法……算了，不按她說的，這是咱媽的東西，不過裡麵隻有一個項鏈和一對耳墜了，你一個我一個。”

即便季雨噎回去了季栩也知道，這是姥姥曾經偷偷塞給季雨的，讓她不要隨便給自己這個兒子，畢竟在她心裡，孫子歸給了男方，又是個讓自己女兒消失的掃把星，早已經不是一家人了。

季栩盯著那條項鏈盯得快著火了，不過還是很禮貌地說：

“姐你先挑。”

季雨不在意似的說：

“那我都要了。”

“……”

“逗你的，項鏈給你吧，收好啊，主要以後留給你媳婦兒的……替媽媽。”

季雨把項鏈遞給他，那是還是二十年前流行的紅寶石的款式，大概是出嫁時就買了。

“謝謝姐。”

他還記得這條項鏈，甚至自己那次文藝彙演反串角色，媽媽也給他戴過。

季栩不舍得把項鏈戴在自己身上，思來想去裝進了一個牛皮紙的小袋子，然後放進了抽屜裡上了鎖。

這次不能再讓林識拿到了，他想，不管什麼原因，誰想到他會自己保存那麼多年才會給他。

“小栩，家裡怎麼有隻雞？你買的？”季雨打開冰箱，難得見裡麵添了點東西。

“是林識拿來的。”

“哦，他真來了啊。”

“嗯？”

“他跟我打聽你來著，我還想怎麼不直接問你呢，你是不是沒搭理人家？”

季栩悶聲悶氣地說，“又不是我先的。”

“還真是啊……”季雨問，“你倆鬨彆扭了？”

“沒有。”

“因為什麼啊？”

“沒有什麼。”

“跟姐姐說說唄。”

“不說。”

“不說拉倒，誰想聽似的。”

季雨確實很了解季栩，她這麼來一句，對方反倒是有表達欲了，可能就是欠的，季栩低聲說，“我們隻是不適合做朋友。”

“那適合做什麼呀，情侶？”

“？？！！”季栩無語，“姐你有毛病？”

“好好好，你說……你們為什麼不適合呀？”

“我去寫作業了，好多卷子。”季栩想說點什麼的心思也沒了，關上臥室門，再次終結了這個話題。

回到房間，竟然看見了屬於“小羽”的消息，這些天他一直登錄著這個賬號，林識終於肯理“她”了，說實話，這麼久沒見他來打招呼，他差點以為什麼“初戀”情節都是他們添油加醋編出來的。

對方發來了一個“你好(=^^=)”

他也很敬業地回過一個“你好呀”

林識：你好同學，我今年在沐林中學上高二，白羊座，身高一七六，體重一百三十斤，男生，我是你朋友的朋友，哦不，我也是你的朋友，我的意思是兩者都是……

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