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春光正好,屋內寧靜祥和。屋裡屋外整個一副歲月靜好的景象。
沒過多久,塌上酣睡的今澈動了動翻了一個身,臉蛋無意識的在小枕頭上蹭了蹭,似乎是很快就要醒了。
本來沒有看向這邊的敖東決,卻迅速察覺到了今澈的一舉一動。隨手一翻將靈火收起,然後快步走到人的塌前,有節奏的輕輕拍動著今澈的後背,似乎是想哄他多睡一會兒。
不過敖東決的打算顯然落空了,沒過上一會兒,側躺著的今澈就猛地起身抬起了頭,迷迷糊糊的皺著包子臉四處張望著。
敖東決伸手將今澈抱到自己的懷中:“澈澈,你醒了?”
“唔,爹爹……”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今澈瞬間安心下來,抬手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沒有完全睡醒。
敖東決幫人整理了一下壓皺了的衣擺:“爹爹在這兒呢。”
敖東決對今澈的叫法,答應的也是極為順口沒有半點生疏,顯然這就是平日裡兩人的相處模式。
其實一開始剛把今澈抱走的時候敖東決還想的十分周到。
今澈的爹爹、娘親已經不在了,自己就隻是今澈的一個叔叔,他也會在今澈問自己的時候辯證的告訴今澈一些“真相”,就連編纂的故事都已經想好了。
可是當咿呀學語的今澈模糊的對自己喊出“爹爹”一詞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應了。
受到鼓勵的今澈很快就對敖東決一口一個爹爹叫的熟練極了。
而他也從最開始的叔叔,成功的升級成了爹爹。並且安慰自己“不能讓今澈從小就父母都不在身邊,這樣對今澈的身心健康發展不好,所以自己假扮一下也無妨,總歸今澈長大了會知道真相的。”
而敖東決這一假扮就是四年光景,並且好像還遙遙無期。
畢竟按照龍族的紀年法,十餘萬年方可成年。眼前隻有四歲的今澈離成年之日還早著呢。
在敖東決給自己不斷洗腦的情況下,現在的敖東決已經十分適應了爹爹這個身份。
“人參給你熬藥呢,爹爹去看看煎沒煎好啊,你在這兒先自己躺會兒啊。”
說著敖東決就將今澈先放回榻上,起身離開內屋。
兩室連接的長廊旁的一角,有個穿著棕褐色短襟,上袍下服,腰上紮著一條深棕色的衣帶的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正蹲在那裡看著爐子裡煮沸的湯藥。
隻不過眼前的這個爐子不是凡物而是一個頂級法器,那少年也是在用靈火煉製。
四年前,敖東決以一己之力將今澈帶到這裡來,然而沒過多少日子,他就發現憑他自己一個人根本搞不定今澈,且不說每隔些時辰就要喂一次奶,單說今澈清醒的時候幾乎離不開人這點就讓敖東決傷透了腦筋。
儘管敖東決身為一方神君,但在照料新生幼崽這件事上他顯然還是一個初學者。
況且今澈遠不如正常的龍族幼崽皮實,磕磕絆絆怎麼都能養大。所以也就需要更為細心的照料。
在掙紮了兩周後,敖東決果斷的選擇聯係自己的手下,讓他挑選一個合適的人來幫著自己照看今澈。
而且考慮到今澈以後還會慢慢長大,待今澈年齡在大一些也可以讓此人充當今澈的玩伴,所以挑選對象的年紀也就不能過大。並且天資也要過得去,因為隻有修煉境界尚可,以後放在今澈身邊才更為放心。
還有人的心性、長相等等多種因素
最後,足足折騰了兩個月才勉強從數以萬計的候選人之中選出眼前的這個少年,並且敖東決也是抱著寧缺毋濫的心態,打定主意如果不合適就再次替換,直到找到滿意的為止。
而儘管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十三、四歲的模樣,但作為本體是雪狼的妖族少年,其實它也有幾百歲的年紀了。
“人參,藥熬好了嗎?”敖東決在離人幾步遠的地方問道。
“已經好了,先生。”
雖然兩人對彼此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但因為敖東決是帶著今澈隱居於此,所以敖東決也就讓少年按照凡間的說法稱呼他。
至於這少年的名字為何如此奇怪,這個鍋還得背在今澈的身上。
那時少年剛剛到這裡來,而小今澈恰好是咿呀學語的年紀。有一日敖東決抱著小小的今澈在屋內閒逛,隨意的給今澈介紹了幾句初來此地的少年,以方便今澈熟悉。
本來隻是逗弄著今澈,問他要不要給少年取個名字,卻沒想到話都尚且不能連貫表達的今澈,可能是因為敖東決開的醫館,在耳濡目染之下突然冒出一句“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