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澈說話的聲音小了很多接近耳語,若不是司徒朗離人近恐怕都很難聽到。
“會的,一定會的。”
過了一會兒,司徒朗才說出這句話。再抬頭發現今澈已經在一旁沉沉的睡去,不過還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夢裡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
另一邊,遲遲沒有等到小主子回家的李叔可是在家中越來越不安,
儘管小主子基本每日都會跟著同鎮的一群小孩子一起瘋跑打鬨,但他心裡還是很有數的,最多天剛剛有些擦黑就會回來。
可現如今家門外卻絲毫沒有司徒朗的蹤跡。
最終在太陽西落漸漸完全沒入千重山之時李叔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去鄰家詢問有沒有見到司徒朗。
連走了好幾家都沒人知道,直到第四家的一個孩子在支支吾吾中最後說出他們今天去了千重山的事情。那個小孩說:當時司徒朗決定再往裡走一些,於是他們就和司徒朗分開了,而跟在司徒朗身邊的隻有東神醫家的那個小孩。
李叔一聽就知道事情大條了,千重山的凶險他是知道的,何況這次在山上的隻有兩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李叔也不敢耽擱,趕緊跑到醫館那邊,砰砰砰的敲著醫館的大門。
門是人參開的,還是那個和氣的笑容:“您有什麼事嗎?”
“今澈沒有回來呢吧?”
“沒有啊,他下午不是和貴公子出去玩了嗎?”
“快!東神醫呢?”聽到這兒,李叔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了,邊解釋著就要擠進院內:“我家小主子和你們家的今澈一起跑到千重山上去了,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人參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眼看著神君都沒有著急呢,便知道兩個孩子肯定什麼事情都沒有,所以也並不著急。堵著門不讓李叔進去:“我先去和我家先生通報一聲,麻煩您在門口稍等一下。”
看到人參不急不緩的態度,李叔隻覺得他的心怕是有些大的過頭了,也不願意再與他說什麼,嚷嚷著要趕緊去找東神醫。
還沒等人參在解釋什麼,也沒等人參去通報。下一秒敖東決就緩緩的走到李叔麵前,待聽了李叔火急火燎的講述完全部過程以及現在可能出現的情況後,敖東決十分淡定的緩緩頷首,以示知道了。
看著敖東決遲遲沒有說下一句話的意思,卻把李叔急壞了,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一主一仆兩人聽見自家孩子丟了以後怎麼會如此淡定,但並不妨礙他火急火燎的提議道:“不若東神醫現在就和我去山上找一找兩個孩子吧,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收獲。”
李叔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來找敖東決其實也是有他的考慮在裡麵的。
首先,敖東決是今澈的家長,既然是司徒朗把今澈帶出去玩了,那今澈出事了也應該通知一聲。
再次,李叔是知道這家人不簡單的,那千重山便是他都不敢隨意的穿越,而且也不知道兩個孩子跑到哪裡了,多一個人和他一起尋找也多一份希望不是。
可現在再看看這家人這副無所謂的態度,若不是李叔知道是自家小主子將今澈帶上山去的,說句難聽的,他還真會以為是敖東決因為今澈有病故意將他扔到山任其自生自滅的。
“無妨,他們大抵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敖東決擺擺手說了句,隨後又將手背在身後。這態度就是表明了他並不想跟著李叔一起去找兩個孩子。
李叔一愣,不知道該用心大還是冷血來形容這家人了。
等等,李叔心裡突然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他們早就想將這個病秧子拋棄,隻是又不想落得罵名,所以正好借著這個契機?
也就是敖東決縱然貴為神君也無法在不使用秘法的情況下隨意知道他人的想法,若是敖東決知道李叔把今澈稱為病秧子,恐怕李叔根本活不到上山尋人的時候。
看他站在原地遲遲不走,敖東決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冷冷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了,那我先去找找他們,若是有什麼新的消息再來告知你。”
李叔心中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想要控訴,但話到嘴邊全然沒有了說出來的勇氣,隻是怏怏知會了一聲後便選擇了匆匆離開。
在剛關上大門的一瞬間,敖東決就直接憑空消失,出現到了屋內。還好李叔根本沒回頭,所以也沒有發現這近乎神跡的一幕。
隻留下人參苦笑了一聲,仔細將門關好後才走了回去。
坐在搖椅上的敖東決被李叔這一打岔,也全然沒有了方才的淡定,反而越想越氣。尤其是神識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小崽兒沒心沒肺的在一個老虎身上睡得香甜,甚至口水都流出來了一些後。
他睡的舒服極了,而自己卻要時時刻刻留意著今澈的情況,以免出現意外。
這就是為人父母的心情嗎?縱然身居神位,也逃不脫為子女擔憂的心情。
這點神君怕是和普通凡人是一樣的。